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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
衛茉輕輕頷首:“你也說過,丘雌國的香分許多種,什麼作用的都有,那人暗中行事已久,我怕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著了他的道,在走之前弄清楚我才能安心。”
“好,你放心,我這就去請個脈。”尤織伸手把銀針逐個取下,又轉頭叮囑留風,“好好照顧你家小姐,一旦哪裡不舒服了立刻來找我。”
留風慎之又慎地點頭。
隨後,尤織避開大房的耳目偷偷溜出了白露院,這府裡除了衛茉和薄玉蕊她都沒瞧過,所以先去了喻氏和薄玉致那兒,然後又到了老侯爺和老夫人的房裡,無一不是打著彙報衛茉病情的旗號順道給他們診了脈,結果讓人大吃一驚——除了老侯爺之外,其他人身上都被下了不同型別的毒香。
得知這個事實之後老夫人跌坐在太師椅上半天沒說話,爬滿皺紋的手微微顫抖著,卻不足以呈現她內心受到的衝擊的萬分之一,而老侯爺則是滿臉沉痛地斥了句不肖子孫,然後命人拿來了族譜,墨筆一揮,將薄潤的名字除掉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為了掩人耳目他下的都是慢性毒,還沒到致命的地步,尤織對症下藥逐一解了,回去稟報衛茉的時候,她著實鬆了口氣。
尤織卻輕鬆不起來,愁容滿面地瞅著衛茉說:“現在就剩你身上這個大難題了。”
衛茉淡淡地勾著唇,細白的柔荑撫上腹部,不捨之情顯而易見。
歷經兩世,她早已看破了生死,只是孩子何其無辜?投在她的肚子裡,還來不及看看這世間有多美好便要隨她而去,她對不起他,亦對不起遠在昭陽關生死未卜的薄湛,天知道她多想為他留下個孩子。
好在從煜王府一回來尤織就為她施針封住了穴道,毒素暫時被控制住了,腹中胎兒無恙,衛茉也有了喘息之機,只是這毒實在厲害得緊,她也控制不了多少時日,還須儘快找出解藥才是。
“對了,有件事你肯定想不到,你猜薄潤在老夫人身上下的什麼毒?”
衛茉稍稍揚眉:“什麼毒?”
“追魂引。”尤織重重地哼了聲,一臉嘲弄,“看來他早就防著我們了,有這玩意在,便是逃到北戎也逃不掉他們的魔爪。”
衛茉抿了抿唇,道:“他很聰明,幾手準備都做足了,如果沒有你在,即便我察覺到了他的陰謀恐怕也無濟於事。”
“別提了,查出來的時候我都嚇出一身汗,多虧你心思縝密,否則明天就……”尤織沒有說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們都心知肚明,那將是一個極其慘烈的死局。
“現在毒都解了,我也就心安了,驍哥辦事一向穩妥,把人交給他我很放心。”衛茉停頓了下,抬眸端望著尤織,“只是又要勞你陪我闖一關了。”
尤織笑笑,爽朗地說:“何止是一關?”
衛茉也笑了,確實,除開逃出天都城,還要仰仗她救這條小命,算來算去哪還扯得清?總歸是要一起把這條路走到黑了。
“謝謝你,尤織,能與你相識是我的運氣。”
尤織搖了搖食指,別有深意地說:“不,能與王爺相識才是你的運氣。”
衛茉微微一怔,眸光虛晃而過,無意識地飄去了窗外,繞著那幾朵嫣紅的梅蕊打轉,轉著轉著便覺得豔到刺眼。
她怎麼忘了,雲懷才是這個局中最無辜的人,當初把他牽涉進來已是迫不得已,如今又害得他危在旦夕,她忙著查明真相忙著安排侯府眾人避難卻唯獨忘了他,不曾想過整件事對他的傷害,也不曾坦然面對自己內心的愧疚,她實在太自私了。
她的運氣是他的災難。
尤織見她面沉如水,知她定是掛念著雲懷,心裡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轉瞬撐起個若無其事的笑容道:“時辰也不早了,你趕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