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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嗎?”
蘇洛陵在桌邊坐了下來,倒了杯水汲飲。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卻不回答蘇綰的話,只是一徑問她:“怎麼會與王爺碰在一起?”
蘇綰剛捲成一桶的白色長布無聲抖落,骨碌碌滾向蘇洛陵。她看著他,仔細想著他這一問,心裡有些顫抖。
蘇洛陵擺弄那捲白布,將它卷整齊了塞入蘇綰的掌心,然後詢問似地看她。
他的眸依然平靜,深黑的色澤墨染成湖。只是蘇綰知道,這平靜,並不單純,或者說,是種蠱惑。她搖頭:“你放心,我什麼也沒說。”
蘇洛陵眸中一抖:“沒說?”
蘇綰裝作無視他情緒的起伏:“慧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被冰封凍池,揣測是落水身亡的而已。其他的,我不知道。”
蘇洛陵忽然似是研判地看著她:“你不想知道慧姑是怎麼死的?”
“不想。”她的語氣裡已有些躁怒,“人已經死了,追查根源予我沒好處。你若對我不放心,大可堵我的嘴。”
蘇洛陵輕聲笑了笑:“謝謝。”
她蹙眉:“蘇洛陵,橫豎你都覺得我這人不可靠,你為何又讓我知道這秘密?”簡直就是在她嘴上燙了個泡,又不許她叫疼。
蘇洛陵瞟向她:“宮內妃嬪間有種秘藥,能使人腸穿而不肚爛,都是喂那些知道了太多不得不死的人,讓眾些秘密都爛在了肚子裡。只是茲事體大,其中利害你必當清楚不可。”
蘇綰忍不住胃裡翻攪,一陣苦辣辣的滋味:“慧姑就是因這種毒藥而死?”
“是的。”
蘇綰呼吸發緊。蘇園上下,自宮內來的,不就只有一個樓御醫嗎?
前後一想,才發現蘇洛陵的良苦用心!
樓御醫是奉太后懿旨陪王伴架,眼下王妃的貼身嬤嬤卻死於內宮秘藥,縱然太后渾身是嘴都說不清。這其中牽扯的,不光光是蘇園,恐怕還有整個皇族。所以,慧姑的屍體是決計不能讓王爺等人瞧見的,萬一發現端倪,此事又真是太后授意的話,她老人家隨便一個四兩撥千斤都能教蘇園背上這口黑鍋,更甚或使臨王起了異心,為求自保叛變也不是不可能。
她看著蘇洛陵,明白他既然將慧姑從驛館掉了包,就再無換回去的想法。縱然讓慧姑在飛鳶閣底下爛穿了,也不可能。
他要保的,不僅僅是一個蘇園啊!
“不必了!”蘇綰道,將那捲白布握得死緊,“你若不信我,咱們依舊井水河水兩不相犯。”
“我並非不信你。”
“那是什麼?”她有些咄咄地問。
蘇洛陵偏過頭:“沒什麼。只是……我想你,該知道而已。”
蘇綰忽然覺著渾身氣兒不順,被人質疑的滋味從來都是她讓別人嘗的,這會兒風水全轉蘇洛陵那頭去了。心覺他說話有些遮掩,實際還有所藏,忽然有些難受。
西遊記裡,鎮壓孫行者的五指山上有如來佛的六字金貼“唵、嘛、呢、叭、咪、吽”,這六字鎮壓老孫五百年,將他初始的猴急猴躁猴性通通壓沒了。她仔細看著蘇洛陵,總覺他也似被一座五指山壓著一樣,一道六字金符消磨了他的情緒,冷冷靜靜,心思沉重,而那雙眼裡無論何時都不變的平靜異常,就是那道封符的結界。
誰的手可以揭去金符,碎了堅不可摧的平靜。她並非唐僧,自問素手平平,功能有限。
壓在心頭的怒憤頓化成喟嘆。蘇綰的手一鬆,這回那白布從掌中滾落地,一路滾到了蘇洛陵腳前。
“對不起。”蘇洛陵道,伸手拾起白布,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一直走到蘇綰近前,靜匿的黑瞳似在閃爍。
他是對她有虧!
蘇綰理所當然地想道。
蘇洛陵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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