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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逸的心又涼了半截。

起風了，風裡夾雜著細細的雨絲，不大卻很冷。

他看見眼前的人冷得緊繃起身子，不停地打哆嗦——那雙手一定很涼得像冰塊吧？

他恨不得直接擁他入懷，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敢做。

邊上有一家正在營業的咖啡屋。封逸打破沉默，故作輕鬆地問杜清棠要不要先進去坐坐。

杜清棠抿了抿唇，點點頭。

他跟在封逸身後，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究竟要如何開口。一直到坐進卡座裡，他都沒有想清楚。

一團亂麻，形容的應該就是此刻的他吧？剛才的封逸讓他覺得有一點陌生，記憶裡的封逸溫和、自信、從容……他一直都很羨慕那樣的人，想要努力地從那樣的人的身上學會些什麼。

不過現在，他會想到的人都成了封逸。這個人，總是會冷不丁地闖入他的腦海，讓他困頓迷茫，趕也趕不走。

「喜歡」。封逸他說喜歡。

他常從別人的嘴中聽見那個詞：我喜歡誰，誰喜歡誰，誰又喜歡誰。就像是用「喜歡」兩個字造句一樣頻繁。喜歡難道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嗎？是會降臨在每一個人身上的嗎？

那麼，也會降臨在自己這個沒有心的怪物身上嗎？

雖然離聖誕節還差幾天，咖啡屋裡卻一派聖誕氣氛。大廳前面擺放了一棵纏滿彩燈的聖誕樹，牆壁上貼著半透明的麋鹿貼紙，連服務生都戴著紅色的聖誕帽。

封逸看著桌面上的選單，點了兩杯焦糖瑪奇朵。之後掏出手機給裴慶陽打了個電話，他知道杜清棠在偷偷瞄自己，臉上還帶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盯著手機螢幕。他不敢再期待什麼了，失望已經積攢得夠多了。

「封逸。」杜清棠喊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封逸隱隱有些心慌，忙轉移話題：「剛剛我給裴慶陽打電話，他沒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杜清棠聞言頓了一下，也只好順著他的話說：「可能他靜音了。」

成功轉移了話題，封逸默默鬆了一口氣：「或許吧。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他有沒有到。」

才剛起身，他的來電鈴聲就響了。手機顯示打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封逸想了想，還是坐回卡座按了接聽鍵。

「喂，您好。」

「你好啊，封逸，還記得我嗎？」說話的是個男人。

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很熟悉，像是某個同學，但是封逸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他捏緊手機，瞥了一眼對面的杜清棠，緊接著問：「你有什麼事嗎？」

對方並沒有回答。

短暫的沉默後，那個聲音冷了下來：「你壓根沒想起我是誰，對吧？不過沒關係，今天之後你將永遠記得我的名字，直至你進入墳墓，呵呵——拿著。」後面那句話應該是對他身邊的人說的。

很快，對面出現了一個女聲：「封大學霸吃午飯了嗎？如果還沒吃，我建議你就近找一家飯館，因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很耗費體力。」

封逸怔了怔，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聽見白果的聲音，不詳的感覺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什麼意思？」

「裴慶陽在我們手裡。」

封逸下意識地否定：「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有考試，不想斷更太久，所以就這麼發了。（雖然斷不斷更也沒什麼意義，唉）

第21章

他雖然擔心裴慶陽，可他也明白對方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

那邊的白果笑了一下：「覺得我是一個弱女子，做不到？可我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