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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親,」杜清棠出聲道:「我需要去打個招呼嗎?」
封逸低頭看他,微微怔愣:「為什麼這麼說?」
「正常人似乎都會說阿姨好。」杜清棠有些沮喪,他剛才就沒有說,肯定又會被當成怪人。
「倒也沒有這麼絕對,」封逸的眼裡浮出笑容,「不正常的人也會說阿姨好,正常人也不一定會跟朋友的父母打招呼。再說了,我覺得你剛才的表現很好啊。」
封逸說好,那肯定是好。杜清棠攥緊了他的手指,唇邊抿起一個微笑。
在封逸看來,這人簡直是開心得冒泡泡了。沒想到冰雪消融後露出的內裡,脆弱又惹人憐愛,讓自己忍不住傾盡所有的溫柔。
勤學樓有六層,杜清棠要去的教室在頂樓。
才上五樓,小同桌已經在輕輕喘了,微張的嘴唇粉粉嫩嫩的,有一點幹,舌尖下意識舔過後,就顯得紅艷又濕潤了,像沾上水珠的車厘子,異常飽滿。
封逸眨了眨眼睛,目不斜視,拉著對方徑直往前走,直到踩上了六樓的水泥地。
整層樓空蕩蕩的,安靜得能聽見風聲。杜清棠歇了一會兒,走進倒數第二間教室,封逸站在門口等他,餘光瞥見牆面,上面布滿了亂七八糟的塗鴉和句子。
諸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拽言拽語,還有類似「失我者,永失」的非主流傷感文學,邊上還畫了一顆破碎的心。
最佔據視線的是一行用黑色記號筆劃去的短句,依稀能辨別出原本的句子:「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
大概又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倒黴孩子。
封逸觸碰著那行字,好似在觸碰自己隱秘的心房。他抬起頭,望向教室裡的人——杜清棠低著頭,露出頭頂的小發旋,正在講臺上的一堆地理書中,慢慢尋找著自己的那一本,看起來有點可愛。
像我這樣的人,有資格走進你的心嗎?他摩挲著蹭上牆灰的手指,沒有收回視線。
「叮鈴鈴鈴鈴——」
一點半的午休鈴照常響起,同時,隔壁的教室裡傳出「咯嘰」的摩擦聲,聽起來像是被鈴聲嚇到導致撞到桌子。
奇怪,這個點了,怎麼還有人?
他有點好奇,見清棠還在找書,便道:「我去隔壁看看。」杜清棠點點頭,算是應了。
門沒有反鎖,推開後,裡面有些昏暗,仔細一看,窗簾竟然全都被拉上了,投影儀里正播放著一部愛情電影,《怦然心動》。
看來有學生在偷偷用多媒體放電影。
封逸不是老師,也沒有打小報告的愛好,假裝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轉身就出了教室,還順手關上了門。
「咦!封逸?!」那個躲在講臺後的人突然喊道。
這個聲音……
他回過頭,正在講臺旁探頭探腦的人,不就是裴慶陽麼!
見來人果然是封逸,裴慶陽開心地直起身子,結果腦袋磕上桌沿,伴隨著一聲哀嚎,他又慢慢蜷了回去,像一隻團成球狀的穿山甲。
「你在這兒做什麼?」封逸走近他。按理說這人應該正和白果在一起吧?就算是吵一架,也結束得太快了啊!
「嗷——我的好兄弟!」裴慶陽聽他這麼一問,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兩臂張成一字,整個人向封逸撲去,「以後果果就是自家人了,你可不能說她的壞話!」
這就叫上暱稱了,嘖嘖。
封逸任由對方抱了個滿懷,只是在裴慶陽試圖將三天沒洗的油腦袋靠過來時,惡狠狠地推開了他,「她同意了你的告白?」
「嘿嘿嘿,是啊,想不到吧,她很喜歡我送的玫瑰花,她還說早就知道我的真實性格了,因為她在我喜歡她之前就喜歡我了!」
裴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