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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去救她啊,不然的話……」她捂著臉,嗚咽出聲,不忍再說。
封逸看都不願看她,只是嘴角帶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也不比她強壯,怎麼她被抓住了而你沒有?」
白果邊搖頭邊哭泣,卻沒有解釋什麼:「你快點去啊!餘霜不是你的班長嗎?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我發現你真的很搞笑,」封逸冷冷地看著她,用不緊不慢的腔調說:「你親眼看著餘霜被抓住,既沒有報警,也沒有喊人,難道你周圍連個有手機的活人都沒有嗎?」
眼看著對方越哭越厲害,他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道:「你只是在一旁看著,什麼都沒有為她做,卻要求一個壓根不知情的人去救她,不覺得很荒謬麼?況且,我有什麼非救她不可的理由?」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看電視裡的警察都要很久才能趕到,所以才沒打……」白果緊緊咬著下唇,用力抱住自己,即便如此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封逸並沒有反駁她,也沒有說「你應該向她道歉而不是向我」之類的話,只是平靜地越過她,逕自走進文具店。
白果仍坐在長椅上抽抽搭搭地哭,一直哭,一直哭。
和白果的對話至少用掉了兩分鐘,加上之前等待的時間,足夠封逸繞著那個文具店跑十圈了。
而杜清棠,他只是去買紅筆,卻遲遲沒有出來,封逸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拉開那扇沉重的玻璃門,門內呈現的景象總算讓他鬆了口氣——杜清棠就坐在貨架後面,伏在腿上做一本課外輔導書。
「清棠?」封逸輕輕喚了一聲。
杜清棠聞聲抬頭,平靜地望著他:「你好了?」
「什麼?」
「剛剛,你在和別人說話。」杜清棠舔了舔略乾的唇,垂眸收起輔導書。
封逸微微揚起眉毛,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說了很久,我不想打擾你們,就先進來寫作業了。」他沒等到封逸的回答,猶豫了幾秒後揚起臉,歪著頭看向對方:「我是不是不該進來?」
「當然不是,外面那麼冷,很容易凍感冒的。」封逸溫和地注視著他,執起對方冰涼的手,輕笑一聲:「你甚至可以直接喊我,這樣我就不會繼續跟她說話了。」
短暫的沉默後,杜清棠微微皺起眉頭,似乎不太贊同那種做法。
「我最近有看一些書,書裡的主角遇到同樣的事情時,並不會那樣做,那是很過分的行為。」
「的確過分。」封逸等他背上書包後,將他的手塞進自己暖乎乎的口袋裡,微微一笑:「但是過分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見杜清棠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他也不急著解釋什麼,而是靜靜地凝視著他,以防錯過對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那些可愛的、有趣的思考習慣。
這次杜清棠足足思考了半分鐘,他的目光落進封逸的眼睛裡,然後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不會那樣做的,我不想你成為一個別人口中很過分的人。」
那雙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濕濕的眼睫毛卻在輕輕顫動,好像有另一種語言正飄溢而出,浮在昏暗的光線中。
黏黏糊糊的,讓人移不開眼。
「你真是……」
封逸極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他的嗓音根本不聽使喚,不管什麼話說出口,都變成了深沉低迴的呢喃,就像酸甜的草莓醬從雪糕尖往下滴落,帶著數不盡的柔情蜜意。
艱難地吞嚥了一下,他唰地轉過腦袋,躲開了對方探究的視線。
杜清棠想繞到另一邊去看對方的表情,他還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不等想明白,他的雙腳已經先行一步了。
隨後,他放在封逸口袋裡的手被用力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