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回 藍玉吞吐道隱情 戰奴詳釋金銀線(第4/6 頁)
徐碩一路思索一路行,竟然一路走到北笙下榻的偏僻小院,他不由地心下一動,一推門,便走了進去。
天色尚早,徐碩自然不會去驚擾北笙,他只徑直走到小院角落處的一間茅棚,敲門三下,低聲對屋內人道:“戰奴,是我。”
那戰奴本身睡覺便極為警覺,更何況身處敵營,更是如犬一般,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不過徐碩此時拜訪,還是令他大吃一驚。
“將軍,戰奴在此就是俘虜,你若問我大夏軍事機密,我只是個家奴,也沒法知道更多。”
徐碩笑笑,“我要有心探究,在錢來山時便問你了。我此行來,只是想問問你關於金銀線的來歷。”
“哦?金銀線?”
“我少時與義父行軍時,聽他言及這大夏國武器,其中最神秘的武器就是金銀線。能殺人於無形,但是對使用者的內力要求極高。”
“金銀線啊?”戰奴望了徐碩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神秘。“將軍,你我陣營不同,但是我仰慕您為人,錢來山一行,我對您行事亦有了解,今日您既然要問金銀線,戰奴自是知無不言,只是怕對您別無用處。”
“怎講?”
“這金銀線是我師父獨創的一門軟性武器,既不同於刀劍錘斧錘,亦不像鐵蓮子那等暗器。金銀線質地柔韌,卻比刀劍更鋒利,金銀線的威力大小,主要在於使用它的人,到了尋常主婦手裡,它就是一根金色絲線,興許還能繡出個花兒來。所以,師父教我金銀線,大半時間都是在練內功,內功不到,線只是線。”
“令師尊一共受了幾名徒弟?”
“大夏境內只有兩人,我和令部智海。”
“令部智海?此人現在何處?”
“說起令部智海,我跟他倒是緣分不淺。師父於我,如父親一般。我一出生便被棄荒野,我師父當時將我收養,帶到三歲時候便開始教我功夫。師父隱居深山,亦不多言語,我不知師父來歷,但我總覺得他並非常人。待到我十歲時,家中來一將軍,與我師父似是舊識,師父對他頗為恭敬,後我才知曉此人乃大將野利遇乞。當時這將軍一共來了兩次,爾後師父便帶著我入了野利遇乞的王府,那時候大小姐和公子都尚且年幼,也習了些武藝,師父便遣我從旁照顧小姐公子,想必當時,師父便是在給我安排後路。”
“令部智海是怎麼回事?”
“野利將軍府中有一姨娘沒藏氏,傳是涼州豪族之女,當時西平王逐漸收緊兵權,對豪族是外鬆內緊的政策,那沒藏氏族為了保全,便將女兒嫁給了野利大將軍,野利家一直是大家勢大,那先帝之後便是野利氏族之女。這沒藏氏有一兄弟,喚做沒藏訛龐,在監軍司任一小職。另有一義兄,喚做令部智海,精明,強悍,能識文斷句,亦會點功夫。沒藏氏雖是姨娘,但是年紀卻不大,那令部智海比我也就大了七八歲的樣子,竟然還能玩在一處。後來我才知,師父乃野利將軍舊部,也頗得野利將軍信任。誰曾想,那沒藏氏當年入府,那野利將軍一來年長,二來不解風情,最重要的是,他對大小姐的生母念念不忘,對其之死也深以為憾,因此,這雖然礙於情面娶了這沒藏氏,卻鮮少親近。倒是經常遣我師父去沒藏氏處送些吃食,或是出行護衛之事,師父睹其芳容,本就驚為天人,加之常常尊令照看,時日久了,便生出些情愫。師父也知自己出身卑微,更不能背叛其主,這才出走深山,半途收養了我。”
“算算時間,當年正值元昊繼西平王之位後待稱帝,南征北伐之時。野利遇乞也正是用人之際,便尋得你師父蹤跡,將其召回。”
“野利將軍怎知我師父對沒藏氏的一段情,只道他是厭倦的戰爭要休養生息而已。爾後大王進攻吐蕃,又計劃攻河西回鶻,大肆招兵買馬,野利將軍自然想到我師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