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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吃醋的姑娘,可是今兒看雪竹,端的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她心裡堵得慌,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不想在一個丫鬟面前失了身份,道:“這衣服分明是柿蒂紋,你為何繡的是雪花竹葉紋?”
雪竹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異色,只不過因為低著頭,蘇禧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道:“奴婢覺著竹葉紋更襯這件衣裳的顏色,倘若夫人不喜歡,奴婢拆了便是。”
倒不愧是衛渢的丫鬟,說話也是一樣的避重就輕。蘇禧計較的不是喜不喜歡,而是這個雪花竹葉紋的含義,她在衛渢的衣服上繡這兩樣東西幹什麼?“雪竹”,是想讓衛渢將她時時刻刻帶在身上麼?蘇禧覺得噁心,倘若今天她沒有提前回來,恐怕便不會看到目下這一幕,自然也不會注意到衛渢袖子上突然多了這兩種圖案,便是注意到了,也不會往“雪竹”身上聯想。
蘇禧一想到衛渢穿著繡了別人名字的衣裳,就有種說不出的反感……況且雪竹對衛渢的心思又是這般昭然若揭。她以前覺著雪竹與雪晴這兩個丫鬟都是明事理的,遇事也靠得住,沒想到是對方藏得太深了。
只是有一點蘇禧很納悶,既然雪竹以前都藏著掖著,為何這次卻忍不住了?
畢竟雪竹最近對衛渢著實太過殷勤。
蘇禧看著她,少頃淡聲道:“不必了,既是繡好了,就這樣吧。”
雪竹朝蘇禧欠了欠身,準備把衣裳拿下去洗。蘇禧攔住她,道:“先不用洗的,放在屋裡吧。”
雪竹看了蘇禧一眼,踟躕道:“世子爺的衣裳都是當日換當日洗,若是遲了,世子爺恐怕要不高興的。”
蘇禧忽然想起來,她不喜歡雪晴、雪竹的另外一點是什麼了。這倆人只把衛渢當主子,便是她嫁過來後,她們也只唯衛渢的命是從。雖然自己也能使喚她們,但她們給蘇禧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看在衛渢的面子上,才甘被自己差遣的。
這些以前蘇禧都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自己剛嫁過來,與她們主僕感情不深厚,才會顯得有些生疏。目下想想,卻並非那麼回事。倘若雪竹從一開始便心儀衛渢,自己嫁給了他,她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親近起來呢?
蘇禧見雪竹忽視自己的話,執意把衣裳拿下去。她抿唇,聲音也堅定了起來,“我讓你放下。”
雪竹頓了頓。蘇禧在下人面前向來是和顏悅色的,很好說話,很少有動怒的時候。目下見她不像是玩笑,雪竹順從地將衣服放在床頭,屈膝道:“雪竹遵命,請夫人息怒。”
雪竹離開後,蘇禧盯著床頭那件錦袍,越看越不順眼。她決定眼不見心不煩,離床榻遠遠兒的,叫聽雁拿來了自己的綠綺琴,坐在窗邊美人榻上對著院子彈琴。
一開始蘇禧心虛煩亂,彈得毫無規律可循,純粹是為了發洩。她自個兒都聽不進去。後來看著樊先生的琴譜,漸漸平復了心情,想著好琴不能被她這麼糟蹋,便開始認真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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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渢回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他的小姑娘坐在窗邊,側臉精緻好看,陽光落在她身上,裹了一圈金黃色的絨邊,瞧著柔軟得不像話。她的指尖撥動,樊先生的曲子便在她手下流瀉而出,她垂眸,全神貫注,連自己進來了都不知道。
衛渢沒有出聲,修長身軀斜倚在落地罩上,專注地看著她。
待到一首曲子彈完,蘇禧收起綠綺琴,餘光一轉,這才瞧見衛渢已經回來了。她愣了愣,然後面不改色地移開目光。
沒有理他。
衛渢維持著那個姿勢,看著她,烏瞳含著淡淡的笑意,“幼幼。”
蘇禧抬眸,看他一眼。
衛渢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我好像娶回來了一塊寶。”
油嘴滑舌。蘇禧移開視線,嘴角微微抿著,就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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