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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拖著下巴微笑著，看在沈暮辰眼中卻覺得那笑容掩藏著太多的苦澀。

當然，可以了。只不過… …

&ldo;你喝多了。&rdo;剛才一整瓶紅酒幾乎都是被她喝的。

&ldo;你覺得我醉了？&rdo;桑雪陌伸出手指在沈暮辰眼前晃來晃去，聲音變得暗啞低沉：&ldo;我清醒的很。&rdo;

有時，她會覺得自己太過清醒‐‐清醒的拒絕別人，清醒的感受孤寂，清醒的知道所有的事情，清醒的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清醒的瞭解自己想跳出現今的牢籠卻又舉步維艱。

看吧，她就是個矛盾的人，明知道該遠離沈暮辰，卻為他的溫暖所吸引，被他的霸道所折服，讓他的熱情一點一點融化自己堅硬的心房。

眼前的人朦朦朧朧，像籠在一層薄霧之中。沈暮辰清楚感覺到她的心酸、她的難過，心如同被人扼住般迫切的想要掙脫，卻無從開口。

桑雪陌平緩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之前的模樣。她俏皮的撇撇嘴：&ldo;沒事啊，別被我嚇著了。我就是有點奇怪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我，你想啊，明明很早就沒有關係的兩個人硬要拉在一起說事，也不知道為什麼！&rdo;隨即，她低聲笑了起來：&ldo;也對，什麼樣的人找什麼樣的人。被那兩個女人夾擊，卓亦然以後的日子會精彩很多。我祝他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rdo;

驀地，她話鋒一轉，陡然變得尖銳，眉眼的戾氣隱隱瀉出，雙手緊緊握拳咬牙切齒的說：&ldo;我詛咒他這輩子沒兒子送終，唯一的女兒還不是他的，過不了幾年就被她老婆卷光家產跟人跑了，給他留下一屁股債，然後破產，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早晚有一天他和他們家會嘗到惡果！哈哈哈哈！&rdo;

笑著笑著，鼻子一酸，竟莫名生出一種想哭的感覺。桑雪陌眨回漫出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周身的尖銳消失殆盡，緩和的空氣中彷彿流淌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她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望向沈暮辰，眼底的自嘲毫不遮掩：&ldo;嗨，我這人是不是特惡毒，見不得別人好，想方設法的咒他。&rdo;

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惡魔，它會在恰當的時候出來橫兇作惡。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有的人顯露在外，以行動證明它的存在；有的人暗地裡做手腳、耍心機；而有的人則是用複雜的心思在心裡面不住的唸叨。

手，被溫暖的大手握住。沈暮辰心疼的摩挲著手心被指甲掐出的紅印，癢癢的，就如同她的心。

不敢直視他，桑雪陌悄然移開眼，垂眸掩飾眼底湧動的淚光。片刻，她說：&ldo;不過，其實我也不算太惡毒吧，我也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作為是吧？我沒錢、沒權，沒法買兇啥的，可是就算我有我也不敢啊，我還是怕，怕自己出事，人生這麼的美好，是吧？&rdo;

沈暮辰就這麼一直的看著她，看著她強顏歡笑，看著她苦澀的眼淚從眼角留出，又被她毫不在意的擦去。他的心彷彿被人用大錘狠狠錘擊，頓痛的無以復加。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忘卻往事，要怎麼樣才能令她一世無憂？

&ldo;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rdo;澀然的問出這個問題，沈暮辰撇開眼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與嫉妒。

桑雪陌睨他：&ldo;你不是都查到了嗎？&rdo;她呵呵笑起來，&ldo;想知道細節？你還真貪心。&rdo;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她很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桑雪陌何德何能，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垂青。

&ldo;一開始的事情你都知道。其實後來也沒什麼，真正和卓亦然一起是在父母去世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