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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左手端碗,右手則執起湯匙,慢慢攪動著,先過冷。
「以後本王在家就本王親自餵你,不在家的話,就只能王妃自己喝了。」見過冷得差不多了後,魏王黝黑目光再次朝臥靠在床頭的人看去,順便舀了一點,慢慢遞過去,「應該不燙了。」
姚品嫻不知道此刻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說是「受寵若驚」吧,但好像她此刻受到的驚嚇更多一點。
王爺親手餵她喝藥?這好像不是他這種性格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她承認他對自己還算可以,但更多的是給她尊重和體面。像這種親力親為,需要耗費他的時間和精力,需要體現他耐心的事,不像是他會做的。
何況,這種時候,她也並不希望他親手給自己餵藥。
自己喝藥,還能趁人不在意時悄悄倒掉。他給自己喂,怕是自己得把藥喝得一滴不剩才行。
姚品嫻這會兒笑不出來,但她沒敢把心中所想表現出來,只是有些鬧脾氣的樣子:「可臣妾現在不想喝。王爺先擱在這兒,一會兒等涼透了,臣妾再喝吧。」
又說:「這還熱氣騰騰的,哪裡涼了?」
見狀,魏王則把藥碗擱去一旁床頭的案頭上。正當姚品嫻以為他會說「好」的時候,卻聽他道:「那就先放一放,等放涼了,本王再餵王妃。」
姚品嫻:「……」
康安也擠了過來,捧了一小碟子蜜餞來送到姚品嫻跟前。
「母親定是嫌藥太苦,這才不願喝的。孩兒拿了蜜餞來,一會兒父親餵母親喝一口藥,孩兒就餵母親一口蜜餞吃,這樣就不苦了。」康安一臉認真。
想著自己如今病倒,最害怕和擔心的應該就是康安了。姚品嫻於心不忍,怕自己再不好好喝藥,兒子會跟著一直擔驚受怕,生怕自己這個母親哪日就沒了。
忽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夢。不,確切來說應該不是夢,而是書中她的結局。
在書裡,她病逝後,最可憐的就是她的兒子。
所以就算是為了兒子,她也永遠都不會讓自己有事。
「娘不嫌藥苦,就是太燙了。等一會兒涼了,娘就喝。」姚品嫻望著兒子笑,滿眼的溫柔慈愛。
康安卻說:「可藥就是苦的啊。」之前他生病喝藥,藥很苦他喝不下,就是娘拿了蜜餞來給他過嘴的。
如今娘病了,他也要像娘照顧他那樣照顧娘。
姚品嫻這才想起來,兒子如今大了,都跟著先生開始念書了。早不是從前的幼童,還一副由著她哄騙的模樣。
「藥是很苦,可有康安這樣關心娘,娘心裡是甜的。心裡甜了,藥就不苦了啊。」姚品嫻一本正經。
康安卻害羞了。想笑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悶著頭,不讓人家看到他笑。
魏王看看兒子,又再去看看妻子,此刻黑眸深處也隱隱浮起一絲笑來。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天倫之樂大概便是如此。
白天魏王和康安都不在,所以,白天便是崔雨瑤侍奉在姚品嫻身邊。
而自從姚品妍也住進來後,姚品妍也是日日一早便過來,然後等太陽下山時,她再和崔雨瑤一起離開,各自回各自住處去。
崔雨瑤來,是一心一意只想侍奉好姚品嫻的,但姚品妍卻不是。
她是聽了祖母的話,過來看著崔雨瑤的。生怕姚品嫻這個魏王妃會單獨和崔雨瑤說些什麼,也怕崔雨瑤伺候在魏王妃內寢,會有親近魏王的機會。
但她來了有幾日,幾乎是時刻都盯在崔雨瑤身邊的,卻也不見她這些日子和魏王能有什麼碰頭的機會。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