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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紀輕輕的,不好好梳妝打扮,穿些顏色鮮亮的衣裙,盡妝扮得這般寡淡做什麼?難道,你不想再嫁個好男人,就只願削了發去庵裡做姑子去了?」老太太嘆氣,心中既有對孫女的憐惜,可又恨她不成器。
還沒遇到點挫折,她就倒下了。
但凡她有二姑娘一半的心機和城府,她也不至於被二姑娘算計了去。
姚品妍知道今日魏王夫婦會來府上吃團圓飯,且帖子還是她父親親手下的,故而有些不高興。今日他們一家團聚,她這個多餘的人並沒有摻和的意思。
本來也沒打算過去和他們坐一起吃飯,所以,也就簡單妝扮了下。
今兒這一身,和她這幾日穿的差不多。在家不出門,又需要打扮得如何光鮮呢?
見老太太過來,姚品妍依著禮數起了身。但卻沒把老太太話聽進去,甚至這個時候,她也把心中對父親的埋怨遷怒到了老太太身上。
因二姑娘的事先佈局和算計,使得那日她在王府、在太后和貴妃面前顏面盡失。父親和祖母明知道她已和二姑娘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可如今,卻還是選擇了犧牲她而討好二姑娘。
既如此,又要她如何呢?
「妍兒天生命賤,那些個好衣裳,妍兒哪配得上穿。」她這會兒臉木木的,冷冷的,像是敷了層寒霜般,語氣也是不復從前的嬌軟甜糯,而是猶如千年寒冰般冷酷,「老太太就讓妍兒一個人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又來尋妍兒做什麼?」
知道她說的是賭氣的話,老太太不免紅了眼眶。
「你爹這樣做,他也是為了顧全大局,是為了咱們這個家。但他的確是過分了,完全沒能顧及你的感受,你心中恨他怨他,祖母都能理解。只是,你再恨誰、怨誰,也萬不能失了對日子的盼頭。打從那日回來後,你便就這樣關自己在屋中。也不出個門,又日日清湯寡水的吃飯,你這和做姑子又有何區別?」
姚品妍突然哭了:「那就讓我做姑子去好了。我明兒就絞了這發,剃了頭上山去。」
「你可莫要說糊塗話。你這樣做,除了能秤了旁人心願外,你又能得到什麼?你以為,山上那清修無趣的日子是好過的?你身在紅塵,心也還在這俗世中,你縱是去了,人家也不收你。」
又說:「若是為了和你爹賭氣,大可不必這般。若你爹心中有二姑娘那個女兒,他能疏離她二十年?如今這般屈尊,不過是為了大局考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姚家,為了你。你快去洗了臉,再換身鮮亮的裙衫,莫要再這般了。」
二姑娘不過是棋子,她才是姚家心尖尖兒上的人。
如今討好二姑娘,不過是怕棋子不聽話壞事。而她,依舊是闔府上下的掌上明珠。
老太太的一席話,說的姚品妍心中好受了些。再想想父親二十多年來對自己的疼愛,以及對二姑娘的冷漠和疏離,她此刻也意識到是自己錯怪了父親。
「妍兒知道錯了。」她低頭。
老太太則笑了:「你知道你父親的良苦用心就好。」又催促說,「既如此,還不快去梳洗打扮去?今兒這般闔家團圓的日子,你若不去,才是秤了二姑娘的意。」
「是,妍兒聽祖母的。」
「穿得嬌艷些,你最適合那樣的打扮。」老太太這會兒心中自也是別有一番用意在的。
姚品妍長相明艷,自幼便喜歡打扮得嬌艷欲滴。她天生麗色,往端莊了打扮,反而會掩蓋了其長處。所以,每每有重要場合,姚品妍總知道如何讓自己力壓群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