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張籮籮說：&ldo;依我看，順路一定是為了女人。譚幫才的小妾蒲胡兒如今在黃大順手中，順路私下裡一直垂涎於她。&rdo;

張四狗說：&ldo;真不知道黃大順到底是哪路神仙，順路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底？要不，他是不會突然這麼決定的。&rdo;

三個人本來還要說下去，這時身後傳來咳嗽聲。張亞口咳嗽完對幾位弟弟說：&ldo;你們在這裡瞎扯什麼，順路說趁著天涼早早上山。&rdo;

上路了。

張鑽子、張籮籮、張四狗各挑著一擔昨晚搶來的東西，張雲卿、張亞口壓後，五個人沿著古老、光滑的青石板拾級而上，直奔山頂古廟。

仰起頭快要看到古廟的整個屋頂了，突然從一株樟樹後閃出一名漢子，他端起一支&ldo;漢陽造&rdo;，攔在路中央喝問道：&ldo;什麼人？站住！&rdo;

前面三個人都停下了，張雲卿疾步上前，答道：&ldo;自己人！&rdo;

持槍馬弁上下打量張雲卿，再問道：&ldo;上山幹什麼？&rdo;

&ldo;找張慕雲！&rdo;張雲卿有意把聲音提高。

&ldo;我們這裡只有黃大順，沒有張慕雲，兄弟，你找錯山頭了。&rdo;

馬弁此地無銀的辯說使張雲卿放下心來，他高興地說：&ldo;沒錯，黃大順就是張慕雲，張慕雲就是黃大順。請你轉告他，說有位名叫張雲卿的人求見。&rdo;

馬弁愣了半晌，手指地上說：&ldo;站著別動，我先去通報一下。&rdo;

一會，馬弁回來，口氣緩和多了：&ldo;大哥在廟裡等你。不是說好中午才上來的麼？&rdo;

張雲卿一邊揮手令挑擔的向前走，一邊回答說：&ldo;中午天熱，怕中暑。&rdo;

五個人來到廟前，那位昨晚到張雲卿家跑腿的馬弁迎了上來：&ldo;大哥午睡剛起來，幾位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吧，我叫人去後面收拾房子。&rdo;

這是座瓦木結構的古廟，四周牆壁、柱子都塗了很厚的土漆，佔地面積約半畝地，除了主廟，兩廂有耳房，後面有後堂。腳下則是由麻石拼成的堅硬地面。

張雲卿正認真打量，主廟內已經走出一個身穿黑色絲綢長衫的年輕漢子，手中拿著一把摺扇。張雲卿一眼認出，失聲道：&ldo;慕雲，果然是你！&rdo;

張慕雲疾步迎上，動情地說：&ldo;滿叔，屋裡請，叔侄倆好好敘敘。&rdo;

張雲卿隨張慕雲進了後堂的一間木屋，甫坐定，張雲卿就問道：&ldo;慕雲，這些年你去了哪裡，這一份家當你是如何掙來的？&rdo;

&ldo;說來話長，暫且不說。滿叔，我正要問你，你怎麼知道黃大順就是我？&rdo;

張雲卿&ldo;嘿嘿&rdo;一陣奸笑，說：&ldo;你一回來就拿譚幫才開刀，你滿叔又不是傻瓜，還能不知道？&rdo;

張慕雲搔首，傻笑一陣說：&ldo;滿叔的腦瓜就是好使。你剛問我這份家當怎麼掙？&rdo;張慕雲嘆了口氣，&ldo;說到底是虧得滿叔指點。那時候若依了自己的主意，現在仍是張順彩手下的一名馬弁，報仇的事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我離家後，到廣西陸榮廷的部隊當兵。陸榮廷是廣西大軍閥，也是綠林出身，手下有十數萬人槍。為了擴充勢力，他借用軍政府的名義到處招兵，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去了廣西的。當時，除了我之外，黃橋鋪還有謝樂球、尹東波、謝老狗等十幾人在桂系當兵。1920年冬，陸榮廷被以陳炯明為首的粵軍打敗，他率領我們撤回廣西老巢。今年春，我聯絡好十幾個同鄉，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