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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上下都暗自稱奇,想當初桓啟還是衛家郎君時對老子都沒有這麼聽話過,現在要成侄婿了,反倒老實起來。
樂氏見桓啟憋屈,笑了兩日,卻又忍不住出言指點,「你這往日精明去哪了,若你姨父真不同意這門親事,現在你還在外面苦等呢。」
桓啟對著樂氏並無隱瞞,道:「打小我就惹姨夫生不少閒氣,現在讓他出出氣也是應當。」
樂氏聞言微微紅了眼,晚上便對衛申道:「行了,這幾日威風也該擺夠了,敬道什麼時候給人低過頭,可見對玉度是真的入了眼進了心的,他什麼性子你能不知,認定的事和人不會改。別折騰他了,給句準話也好安孩子們的心。」
衛申沒好氣道:「誰擺威風了也是叫他知道親事來之不易,以後對玉度珍重。行了,也沒說他什麼,說親向來由長輩出面,哪有他自己上門求的。」
樂氏趕緊又說了句大司馬傷病至今身子不好,這才沒法上門來。
衛申悶哼一聲沒說什麼。
第二日樂氏就將衛申的意思轉達桓啟,「自南渡之後,守禮樂的已少了,但士族定親禮不可廢,納採需族中長輩出面,遣媒提親,只你在這兒可不行,快些回去準備準備再來。」
桓啟聽這話哪有不明白的,眼睛一亮道:「我已書信家中,前兩日應該就出發了。」
樂氏一怔,隨即算了算,桓啟這應當是進門那日就將書信送出去,半點沒耽誤時間,她白他一眼,「就這麼心急」
桓啟道:「別的像我這個歲數的,孩子都該有幾個了。」
樂氏笑罵:「這怨得了別人,還不全是因你自個兒名聲所累。」
桓啟對著樂氏說話沒有忌諱,道:「沒有才好,這是我與玉度的緣分。」
樂氏沒想到當初那個眼高於頂,向來視女人如無物的郎君,如今說出緣分兩個字卻一派鄭重,不由唏噓,她擺手道:「行了,日後你們好好的就成,這兩日就收拾收拾,你家中朝中的事有不少,也不能整日留在江夏,趕緊回去罷。」
桓啟回去吩咐侍衛收拾行禮,出發前一夜,他坐立難安,心中煩躁。自從回江夏,衛姌就在家中沒有外出,等他進了衛府,一牆之隔的院門落了鎖,明顯是衛申有意防著他。桓啟想著回去準備婚事,再快也要三四個月見不著面。他心裡就跟長了草似的,再也坐不住。
桓啟來到後院,抬頭看了一會兒月色,讓侍衛看著兩頭的路,他則抬腳蹬在牆角,一提氣,用功夫拔起,動作乾淨利落攀到牆頭上。桓啟自幼苦練功夫,也沒料到有一日竟要做此種偷摸勾當,他極目張望,想著晚上便是偷偷看衛姌一眼也好。
春寒傷人,夜風簌簌。桓啟吹了許久的冷風,正疑心衛姌是不是已經歇下了,這時就見有個婢子提著燈從院子那頭走來,後面跟著道聘婷身影。
桓啟心不禁微微提了起來。借著燈光看清果然是衛姌,她已換了身女裝,行步端莊,裙裾輕擺,縱他以前無數次幻想過她女裝模樣,都不及眼下所見。桓啟一生見識美色無數,這一刻卻好像變成了未經事的毛頭小子,心一下下地猛烈跳動,要從胸膛裡蹦出。
衛姌若有所覺,抬起臉,看到牆頭埋著黑影,嚇了一跳,要喊人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幾分眼熟,再仔細一看是桓啟。
他怔怔看著自己,目光深邃,藏著看人看不透的情緒。
衛姌橫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讓他快些從牆頭下去。
桓啟只覺得她神態薄嗔,香玉盈盈,說不出的好看,心裡又軟又癢,想要說兩句思念的話,這時聽到背後有人喝道:「什麼人在牆上」
衛姌隔著牆也聽見,瞪圓了眼。
桓啟趕緊從牆頭躍下,轉身一看,原來是衛勝走了來,侍衛攔不住。衛勝大步蹭蹭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