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2 頁)

宮人進去稟報，侍女方擺好飯菜，趕緊垂首退下，皇帝已走到簾外，方進去看了：&ldo;怎麼準備這麼多菜品？&rdo;

皇后直身行禮道：&ldo;不知陛下喜歡吃什麼，就什麼都讓做了一份。&rdo;

皇帝坐下之後，簡單的說：&ldo;朕喜歡吃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rdo;

皇后突然覺得心裡乏乏的，咽著聲回：&ldo;只是不知道陛下近來愛吃什麼罷了。&rdo;

皇帝也不說什麼，執過她的手，拉在旁的位置，拿起玉箸，只說：&ldo;以後不要讓他們做那麼多菜，你我也吃不下。&rdo;

皇后看他拿起玉箸，先拿起湯匙，舀了一些湯在碗裡遞給皇帝，說道：&ldo;是，以後再也不做那麼多了。&rdo;

過半，皇帝問道：&ldo;小皇子呢？睡了嗎？&rdo;

皇后回道：&ldo;讓乳母抱走了，這會兒方應該睡下了，小孩兒睡的都早。&rdo;

皇帝點頭：&ldo;朕本打算來看望小皇子的，他現在長大不少吧。&rdo;

皇后突然鼻子有些酸意，微笑說：&ldo;是，都會走路了，&rdo;站起來，吩咐外頭的宮人，&ldo;快去把小皇子抱回來。&rdo;這麼一說完，皇帝轉身擺手且攔住道：&ldo;罷了，夜這麼深不要去吵醒孩子。&rdo;

皇后作罷復坐下，見皇帝看著自己，恰巧四目雙對，隔了這麼長時間再仔細的對著這雙眼睛，如一夢醒來，眼前的事物這般真實，彷彿時間停留在此時此刻，想要它留在這時，皇帝開口說：&ldo;你一點變化都沒有。&rdo;皇后差點哧笑，她的眼波轉到上方又轉到下方，見他齊整的鬢間髮絲裡多了幾根顯眼的銀髮，又轉回眉稍處，兩條眉間深深淺淺的印著鎖痕，縱然不皺眉也看得清楚。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指尖撫過他的劍眉，他也不說什麼，他的睫毛碰到她的手指，沉沉的呼吸聲，她自敢懊悔，輕聲說道：&ldo;陛下，臣妾以前不好，都是臣妾的錯……&rdo;說到這裡，眼眶有些熱熱的，清晰的感覺到心跳的節奏。她撫了那道眉稍兩次，就在這裡嘎然而止，忽又發現那裡也多了幾根白色的毛髮。

皇帝不作聲，過了一會兒嘆息了一下，放下她的手，拍了兩下，覺得她的手有些微涼，便攥在手心裡渥了渥，語氣溫柔的開口道：&ldo;當時的事情也不能怪你，朕在氣頭上，也有不該的地方，&rdo;他沉吟片刻，&ldo;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罷。&rdo;

皇后的眼眶模糊，拿出手帕揩了揩，皇帝看著窗外，月色微瀾，因陛下要來，就讓人點了院外的燈，琉璃燈下微黃的光暈散發出，窗外的景物在靜夜中透著柔和，暖風卷著花香進來。皇帝徑直走到窗邊，掃視了一圈，說道：&ldo;這裡的牡丹開得真好。&rdo;

等到天剛微亮，皇后披著氅衣下地找皇帝，走到殿外都未見人影，她自嘲的嘆笑，想是自己自作多情，方轉回身子回寢，這時宮人端著盆進來了，旁邊掛著手巾，見到皇后垂首，帶著點吃驚：&ldo;皇后也起這麼早？奴婢再給您去打盆水。&rdo;

皇后回過頭：&ldo;陛下還在這裡？&rdo;

宮人道：&ldo;是，陛下在亭子裡畫畫呢。&rdo;

她詫異的快步走出屋外，那裡有個人背對身子，也披著黑色的氅衣，前後都是迤邐的花叢，他執著筆不停的在畫紙上描繪。

她放慢腳步走過去，看得更清楚一點，畫的是面前的亭子和旁邊的牡丹花，還沒有上色，只是那一筆筆勾勒出來的形色確是如景生畫，栩栩如生，自是絕筆。她站在身後，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