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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丹青狐疑地轉過頭來：&ldo;簽合同?不給錢?&rdo;

楷璇繃著臉不想說話。吳孔雀繼續嘰嘰喳喳：&ldo;家教是吧?說小孩考上多少分就給她五千塊。期末考完小孩家長不認帳了。坑的就是你們這些膽小心善的大學生。聽哥的，去她家堵兩次門。拿不到錢哥給你。&rdo;

穆丹青若有所思地看了楷璇一眼：&ldo;我一會兒就結束，你可別跑，等我下班把事情說清楚。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吱聲。&rdo;說完又噔噔噔跑走去招待客人了。

穆丹青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楷璇身上披著一件吳銘的外套，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穆丹青推了她一把：&ldo;別在這睡。酒吧後面儲物間有張床。&rdo;

楷璇抬起頭，眼睛有點腫，水汽迷濛的：&ldo;什麼?&rdo;

吳銘週六還有個整背大圖，是十幾個小時的硬仗，早早回家了。楷璇甩甩頭才反應過來酒吧已經徹底只剩下她和穆丹青兩個人。

楷璇帶著濃重的鼻音問穆丹青：&ldo;你們學校宿舍還開著嗎?你打完工這麼晚能進得去嗎?你平時住哪?&rdo;

穆丹青摸摸自己的光頭：&ldo;開著倒是開著，但十一點後就回不去了。我住酒吧。後面有張單人床。我打工的健身房能洗澡，所以我住在這邊還挺方便的。&rdo;

楷璇站起來，頭暈了一下，又跌回座位：&ldo;我沒吃晚飯，低血糖。你這還有什麼高糖高熱的食物嗎?&rdo;

穆丹青去後廚拿來三個提拉米蘇：&ldo;都是今天剩下的，不能隔夜。你敞開吃，吃不了明早也得扔。&rdo;

楷璇狼吞虎嚥地吃了一整個，才覺得手停止了發抖。她推了一個提拉米蘇到穆丹青面前：&ldo;你也沒吃晚飯吧?&rdo;

&ldo;我吃過了，蛋清雞胸肉和蔬菜沙拉。健身的人不吃提拉米蘇。&rdo;

楷璇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趕緊拉著箱子站起來：&ldo;那我不打擾了，你趕緊休息吧。&rdo;

穆丹青拽住她：&ldo;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拖著箱子上哪?&rdo;

楷璇打了個哈欠：&ldo;附近小旅館這麼多，我隨便找一個就將就了。&rdo;

穆丹青把箱子從楷璇手裡搶過來：&ldo;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不安全。我陪你找旅館。&rdo;

楷璇習慣性地想說&ldo;老孃帶著你才是不安全&rdo;，眼睛瞥到穆丹青短袖衫下露出來的塊狀的胳膊，又把這句話咽回去了。

可能是剛剛放假的緣故，穆丹青和楷璇倆人拖著箱子走了三條街，找了五家旅館，才找到一家有個空標間。

旅館燈光昏暗，設施簡陋，樓梯逼仄，很不幸地房間還在四樓。

楷璇刷完卡，穆丹青幫她搬著箱子上了樓。進了房間開了燈，楷璇說：&ldo;反正兩張床，你今天跟我在這睡吧。都快兩點半了，你回健身房洗個澡再回酒吧睡覺，天都要亮了。&rdo;

楷璇這個提議十分合理。

小旅館到健身房不太遠，跑步過去十五分鐘。健身房到酒吧也不遠，跑過去二十分鐘左右。平時穆丹青往返於健身房和酒吧都是腳踏車，十分鐘就搞定。但是今天楷璇有個大箱子，他倆一直是拖著箱子步行的。

穆丹青一個gay，自己心裡也不矯情什麼男女之大防。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個提議，先去洗澡。等他洗澡出來，楷璇已經抱著被子睡得不省人事了。

楷璇是實在累得狠了，週六早上醒來已經十點，穆丹青正在地上做伏地挺身。

楷璇懵逼了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