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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瑾默默地彎下了腰,也跟著坐在了賀松柏的身邊。
他說:&ldo;你們小年輕的哪來的這麼多煩惱,看你這滿臉的喪氣樣,不就是她不回來了麼?&rdo;
&ldo;你就沒長腿,不會自己去找她?&rdo;
賀松柏聞言,腦海里不斷地閃過那個男人的話。
&ldo;你配不上她。&rdo;
他最後搖了搖頭。
&ldo;她有更好的前途,我給不了她。&rdo;
顧懷瑾急了,拍了他一巴掌:&ldo;難道跟著你就沒有更好的前途嗎?&rdo;
這回回應顧懷瑾是徹底的沉默,坐在他身邊的青年彷彿和漸漸暗下的夜色融為了一體。沉默、頹廢又沮喪。
一天又一天,日子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就過去了。
顧懷瑾看著這個頹廢的青年,日漸沉默,早上他會去山上看茶花折一大捧回來用花瓶養著,傍晚會在山丘上看夕陽。
既不去幹活,也不去找他的物件。
他的愛情還沒有順利地結出果實,已經遭受了風霜嚴峻的打擊。
十天後,顧懷瑾把在爛醉如泥的青年從山丘上挖出來,跟他說:&ldo;吳庸的案子開庭了,要去聽嗎?&rdo;
賀松柏睜開了惺忪的醉眼,他回應說:&ldo;要去的。&rdo;
那天陽光很晴朗,料峭的寒風徹底地退出了大地,春滿人間。
賀松柏穿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剃掉了拉茬的鬍子,這麼多天以來頭一回收拾得精神利落。他和顧懷瑾、姐姐、姐夫、以及若干和這個案子相干的人,一塊去聽了審判。
&ldo;x省n市法院判決如下,吳庸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rdo;
賀松柏聽完一審敲落的判決,目光轉向了吳庸那邊。
只見他穿著監獄衣,雙目凹陷瘦得厲害,一副形銷骨立的模樣。聽到判決的那一刻,他平靜的面容出現了片刻的猙獰。
退庭的時候,賀松柏經過吳庸的身邊,他忽然想起了顧工當做玩笑地同他提起過的,吳庸透過胡先知給他遞來的話。
&ldo;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rdo;
可惜胡先知表達得不準確,而顧工當時聽完了罵了一通之後便拋到了腦後。這句苦水,其實也就是吳庸因自以為是的狂妄放下的憤世嫉俗的話吧。如果當時賀松柏能聽見,在x大瘋狂啃讀流行刊物的他一定會聽出吳庸的畫外音的。
賀松柏想到了這茬,淡淡地說:&ldo;雖然高尚很多時候不是高尚者的通行證。&rdo;
&ldo;但卑鄙很有可能卻是卑鄙者的墓誌銘。&rdo;
吳庸垂下了頭,不爭不辯,他很平靜地被押送他的公安扭送上了車。在聽見判決的這一刻,他到底有沒有後悔,賀松柏不知道。
但賀松柏看見了追著吳庸哭得快要暈厥的他的家人,便覺得這一切也就這樣了吧。
做了壞事就要付出代價。
他迎著頭頂燦爛的陽光,眼睛微微地眯著看天上的白雲,陽光像照在他的身上一般,也亦照在她的身上。
一切的陰霾都會過去,新的生活又開始了。
……
河子屯忽然流傳起了一個流言,有社員親眼目睹村子裡最漂亮的那個女知青主動親過賀二流子,好像他們處過物件。
這可不得了了,簡直跟炸開了鍋似的,讓人整天議論個不停。
&ldo;哎哎!俺記起來了,難怪賀老二那時候幹完活還去幫那女知青幹活,前年他跟幾個人鬥毆的那件事你們還記得不,真是可憐了王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