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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那稍顯遲鈍的反應盡收眼底,聞曲意眸色深深,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鬱眠面前,低頭俯視她。
「你不是叫木棉吧?」他說。
鬱眠猝然睜大眼,心中一慌,眼神跟著閃爍了幾下。
畢竟不是會撒謊的性子,這下被人給當場揭穿,鬱眠頓時就慌了神。
她往後退了退,不敢抬頭看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早就發現,每次別人叫你木棉時,你的反應都很遲緩,好像叫的不是你一樣。」聞曲意自顧自的說著,雙眼緊盯住鬱眠的臉。
因為身高的緣故,他可以清晰看到少女顫抖的眼睫,以及眼底瀰漫的慌亂無措。
像一頭林間的小鹿,懵懂無知的陷入羅網中,眼神無助又彷徨。
「沒有,我、我只是反應慢半拍而已,天生的。」鬱眠扯起唇角努力笑了笑,故作鎮定道,「而且我幹嘛要用假名字?根本沒有理由不是嗎?」
聞曲意的語氣中蘊含著絲絲冰冷:「這就需要問你了,說是來看望鬱眠,可我並沒有看出你有多少悲傷,請問你這次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鬱眠沒有想到,他竟然觀察地這麼仔細,連她的表情都注意到了。
她個大活人站在這裡,同學們當著她的面給她上香燒紙,她能憋住不笑場就很不錯了,難道還要她裝模作樣哭出來嗎?
當然她沒死而是穿越了,這件事絕對要爛在肚子裡,不可能說出來告訴別人。
鬱眠絞盡腦汁的想著說的過去的理由,磕磕絆絆的道:「我只是鬱眠的網友啊……我不是她的同學,沒有共同相處的記憶,所以感受也許沒同學們那麼深,但你說我不難過,你這是在侮辱我們之間的友情……」
說到最後,她突然覺得有一絲委屈,本來不能跟同學們相認,她就已經很遺憾了。
現在這人還對著她逼問,像是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以前的聞曲意從來沒有跟她這麼說過話,他在她面前一直是溫柔的鄰家哥哥的形象,他會在夏天的夜晚為她補習因為兼職落下的功課,會在冬季給她的窗臺堆出一隻可愛的小雪人,會因為她喜歡少女的祈禱這首曲子每天練習時都彈一遍。
他給予的溫柔太多,於是她悄然陷落了進去。
直到兩年前的夏日,他搬離了這個老舊的小區,她才從那場少女的幻夢中甦醒。
陡然見到他咄咄逼人的一面,再加上心底積壓的無處訴說的秘密,鬱眠只感到一陣物是人非的淒涼,眼眶不禁紅了。
她抬起頭,仰著素白的小臉,眼底噙著一抹晶瑩水色,哽咽著道:「而且,我一個女孩子過來害怕,不敢報自己的真名,報一個假名有什麼問題?」
鬱眠自以為說的很有氣勢,畢竟她心裡也起了火氣,卻不知她這要副哭不哭、強裝憤怒的樣子,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看著就像小姑娘在撒嬌,可憐又可愛。
眼眶紅彤彤的像只兔子,鼻尖也染上一點微粉,小姑娘的臉一隻巴掌就能蓋住,頭髮剪了個齊眉的劉海,及肩髮絲纖細柔軟,又順又直,蓋住額頭、攏在雪白的臉頰邊,屬於乖乖女的軟萌感撲面而來。
少年的眼神猛然一陣恍惚。在他眼中,她的面容不知不覺變成了另一副模樣,他定定看著她澄澈的雙眼,透過烏黑濕潤的清亮瞳孔,看到了曾經萬分熟悉的、難以忘卻的神情。
這是一雙他午夜夢回才敢回憶的,惦念已久的眼眸。
有人說,一個人的眼神,是最難以偽裝和模仿的東西。
「你……」他一瞬間心神巨震,喉嚨乾澀發啞,艱澀的吐出一個字。
鬱眠不想再與他僵持下去,聞曲意的感官太敏銳了,多待一會她真怕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