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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曉宇一把推開王斌：&ldo;誰說的？明年這個時候，我們也是老兵啦！&rdo;

王斌調侃說：&ldo;是，明年你就是章班長啦！&rdo;

章曉宇向翟鑫一揮手：&ldo;胖子，別理他。走，我們去師部軍人服務社照像去，也該給家裡寄一張標準的軍人照了。&rdo;

王斌趕緊湊在他們身邊，陪著笑：&ldo;哥們兒，別不管我啊。我這個月發的津貼都買煙了，我還指望著二位給我贊助呢。&rdo;

回到師部機關大院的第一個星期天上午，王斌把章曉宇拉到連隊的宿舍樓後面，壓低聲音：&ldo;哥們兒，今天周班長外出了，咱倆也去找排長請假上街去吧！&rdo;

章曉宇搔了搔頭有些為難，&ldo;咱們剛回到連隊，排長肯定不會放咱們出去的。再說了，即便出去了，咱倆走在街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rdo;

王斌又把他往旁邊拉了拉，&ldo;你記不記得咱們在新兵連植樹的那次，我說過回到師部後一定要去新城區醫院找那個女護士的。&rdo;

章曉宇瞪大眼睛，&ldo;不是吧？你小子還真上心啦！&rdo;

王斌一本正經地說：&ldo;怎麼可能忘？那個王護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叫我&l;新兵蛋子&r;，我一定得找她當面說個清楚。&rdo;

章曉宇伸手推開他，&ldo;要去你去，我不去。咱們現在是解放軍戰士了，去人家地方醫院影響不好。再說，萬一讓連隊幹部知道了，肯定沒你的好果子吃。&rdo;

王斌把手一伸：&ldo;你真不去啊。那借我10塊錢，我自己一個人去。&rdo;

章曉宇從軍裝上衣口袋裡掏出兩張10元的鈔票，抽出一張，拍在他手裡：&ldo;小王同志，記住，你借我25塊啦。&rdo;

王斌陪著笑：&ldo;不會忘的，下個月發了津貼一定還。&rdo;

章曉宇白了他一眼：&ldo;你一個月津貼才21塊錢，全還給我也不夠。&rdo;

王斌把10元錢裝進上衣口袋，用手拍了拍：&ldo;這下有30塊錢了，夠今天開銷了。&rdo;

章曉宇用拳頭在他胸前打了一下：&ldo;你跟胖子也借了？&rdo;

王斌用手捂住胸口，臉上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ldo;哥們兒，下次出手輕點，我可是你的親兄弟、好戰友，不是階級敵人。&rdo;

這時，排長劉軍武從遠處走了過來，沖他們揮著手：&ldo;王斌，你小子不是要請假上街嗎？現在跟我去拿外出通行證。&rdo;

章曉宇用手指著王斌，低聲說：&ldo;好小子，原來你早就跟排長說好啦，還裝模作樣的跟我商量。&rdo;

王斌沖他擠了下眼睛，大聲回答：&ldo;是，劉排長。我馬上就來。&rdo;

王斌手裡拿著外出通行證從劉軍武房間裡走出來，嘴裡哼著：&ldo;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rdo;一溜小跑衝出了連隊宿舍樓，來到了師部大門口。

站在師部大門口的軍容風紀鏡前，他下意識地整了整短袖軍裝，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列兵軍銜，向哨兵出示了外出通行證。站在哨位上持槍的一個下士看也不看：&ldo;新兵蛋子，第一次上街吧？去值班室登記去，規距都不懂。&rdo;

第一次單獨外出上街，王斌面對高樓聳立、車來人往的城市街景沒有一點心情。他此刻心裡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儘快能見到在新兵連朝思暮想的王護士。

4路公交車慢騰騰地走了七、八站路，售票員站起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