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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這傢伙還是別笑的好。
遲鶴亭一邊咬牙擠出毒血,一邊胡謅道:「我哪知道。回來路上突然冒出幾個人,問我有沒有見過赤蝶,我說沒有,還非要帶我回玄宗審問。若不是運氣好尋到機會逃了出來,本大夫這條命就交代在那了。」
顧渺笑容一凝,低聲道:「玄宗?」
「嗯,對,玄宗。」遲鶴亭忙著處理傷口,沒注意到他的神色,順口道,「你殺了玄宗十八黑巫,人家可不得記恨你嗎?」
「記恨?」顧美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驟然轉冷,「我不找他們,他們就該燒香拜佛了。」
「你跟玄宗有仇?」遲鶴亭想起飛花閣給的卷宗上一條奇怪的記錄,恍然道,「難怪死在你手上的,十個裡九個是玄宗的黑巫。我道他們有多想不開,上趕著送命,原來是你主動尋仇。」
「遲大夫。」
「啊?」
「死在我手裡的,都是些甩不開的蠅蟲。玄宗那些人,一旦盯上了什麼,便會像跗骨之俎般難以擺脫。」
「哦。」
可不是麼。
遲鶴亭心裡暗自感嘆,詐死都騙不過那死老頭,才兩年時間便將目光放在了靈諸州,還借著搜尋赤蝶的名頭掩蓋行蹤,自己一時麻痺大意,險些自投羅網。
顧渺見他沒什麼反應,不得不繼續道:「我若是繼續留下來,會牽連到百草堂。」
「你要走?!」遲鶴亭這回給的反應很及時,比方才大多了,「不行!你還不能走,再多留兩日!」
顧渺:「?」
顧渺:「你要是缺錢,那個荷包裡的都留給你,用不著還。」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他怕顧渺真走了,到時過兩天出門瞧見一具死屍,慌忙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的寒毒還未好全,不能走。」
「寒毒?」顧美人迷惑地瞧向他,「這些天並未發作,已經好了。」
「那都靠你每日喝的湯藥壓著,若要徹底壓制,還差一味藥,不然你以為我出門做什麼去了?」遲鶴亭說著便指了指布包,「再等兩日,我把藥配好……哎!別碰!」
說話間,顧渺已自顧自地拆了那布包,抓起一把曬乾的玄陽草,放在鼻尖底下一嗅,神色晦暗不明。
遲鶴亭:「……」
「遲大夫,」顧渺捏著那把玄陽草,捏得指尖略略發白,緩緩抬頭望向他,輕聲道,「我竟不知,山上能採到這種曬好的藥材?」
第7章
顧渺向來冷淡的模樣此刻變得有些駭人。
「所以,你不僅與黑巫交了手,搶的還是玄宗的貨。」他慢慢逼過來,「遲大夫,真是好膽量。」
「……」
怎麼聽不出來他到底是誇是貶呢?
那眼神瞧著像要吃人。
遲鶴亭掂量了下。自己目前餘毒未清,尚有些乏力,要是顧渺突然發難,想要將人完好無損地制住不太可能,直接弄死還差不多。
這也太難為人了。
正當他暗暗發愁時,便聽顧渺這般發問道:「萍水相逢,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遲鶴亭一怔,稍微收拾了下情緒,抬頭看著他,道:「你給的錢太多了,全當接了個活兒,混口飯吃。」
「赤蝶的賞金足夠你花到下輩子。」
「太多了,沒命享,燙手。」
他的回答過於實在,顧渺一時竟問不下去了。
靜默半晌,見他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遲鶴亭打了個哈欠,往床上一躺,道:「你能回自己屋嗎?我想睡了。哎,這床真軟。」
顧渺的神色很奇怪。
「這是我的床。」
「……」遲鶴亭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