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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楠今晚喝了六罐啤酒，抽了一包煙。沒等到新年鐘聲響起，她就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沒有被子，她把自己蜷得更緊。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聽見房門被開啟的聲音，她一下子從夢裡驚醒。

陸檀川站在門關處，抖了抖身上的雪，換上了他的黑色拖鞋。

&ldo;你&rdo;季楠的半邊臉上印的全是沙發上橫條紋理的印子，紅了一片。

&ldo;楠楠，新年快樂。&rdo;陸檀川朝她的方向走去。

季楠還處於懵比的狀態，只聽見了新年快樂四個字。

&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陪你過新年。&rdo;他的笑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季楠還想問什麼，陸檀川沒給她機會。他脫掉外套，把她撲倒在沙發上。

四目相對，季楠沒掙扎。

&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想吻你。&rdo;他烏黑的瞳仁中是滿滿的深情。

季楠笑了，眸中含水，眼中帶著一絲媚意，主動摟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唇。

二人吻得難捨難分，她的腰部突然傳來一股冰涼。她嚶嚀了一聲，那隻冰涼的手在腰間徘徊了一會兒，順著腰部往上探去。直到胸部也傳來冰涼的觸感，季楠頓了下，猛地推開了他。

&ldo;咚&rdo;的一聲，季楠從沙發上掉了下去。

&ldo;臥槽！&rdo;

她低聲罵了一句，揉著頭，從地板上坐起來。

沙發上只有幾罐沒拆封的啤酒，門關處他的拖鞋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鞋架上，屋子裡也只有她一個人。

季楠坐在地上，靠著沙發，點了一根煙。

剛才那算是什麼？春/夢嗎？她第一次做春/夢的物件，居然是陸檀川？

她快速的抽完了一根煙，從沙發上把手機拿過來。

陸檀川，林佳寧，吳娟，郭洋，顧睿都給她發了新年祝福。還有一些同學，她不認識，但是看文字，像是群發的。

她確定他們幾個不是群發的，是因為暱稱。林佳寧和吳娟發的是季楠，郭洋發的是楠姐，顧睿發的是小楠，而陸檀川發的是楠楠。

季楠一一給他們回復，到陸檀川的時候，她猶豫了。

輸入框裡，她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這時，他又發來一條訊息：&ldo;楠楠，你想說什麼？你已經打了三分鐘了。&rdo;

季楠沉默了一會兒，回復了&ldo;新年快樂&rdo;四個字給他。

陸檀川發來了視訊通話。

季楠穩了穩心神，接通。

陸檀川穿著深灰色的睡衣，倚靠在床上。

&ldo;泡麵好吃嗎？&rdo;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季楠不會做飯，他知道。

他姥姥走的那一陣子，她幾乎不吃飯。後來，有人帶她下飯店。再後來，她以酒為食，吃了上頓沒下頓。

&ldo;挺好吃的。&rdo;

&ldo;什麼味兒的？&rdo;

&ldo;紅燒牛肉。&rdo;

&ldo;吃了幾天泡麵了？&rdo;

&ldo;不知道，從你走的那天開始。&rdo;

季楠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陸檀川盯著她，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ldo;我很快就回去了。&rdo;

&ldo;哦。&rdo;

&ldo;給你做紅燒牛肉。&rdo;

&ldo;我不想吃紅燒牛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