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她才是困住他的,切開了他的光的防盜窗。
今年他們商定了婚期,葉凡開心的告訴簡弋,三月份就去西藏,這次一定要去薩普神山看一看。簡弋肉眼可見的雀躍起來。
他買了白色的衝鋒衣,買了新毯子,買了帽子,買了一切能想到的。
他每一天都會在電視上看關於雪山的紀錄片,連夜半噩夢驚醒的情況都少了。
葉凡看著他這樣也開心,早早遞交了婚假,期待這一場旅程。
可是公司的答覆是:三月份拍攝任務非常重,不批假。
甚至葉凡還被上司批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一肚子火氣的回家,簡弋拿著平板過來,問她想吃什麼零食,可以買了帶到西藏去。
葉凡爆發了。
怎麼說的來著,她大喊,有完沒完。西藏西藏,你是不是隻有西藏。
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了。
我不想去。我沒興趣。
懂了嗎!
那是第一次,她發火,簡弋沒安慰她。
他只是抱著他的本子和《飛鳥集》進了房間。
沉默不言。
之後的三天,葉凡也梗著一口氣,說什麼都要冷戰到底。
只是簡弋再也不出房門,連飯都沒吃。她覺得三天足夠長了,下班的時候拿著買來的新的衝鋒衣,興致沖沖的準備告訴簡弋,我哪怕辭職這次也必須要去。
可無論怎麼敲門,簡弋也沒有說話。
半夜的時候,葉凡聽到了客廳什麼東西倒了,她的夜盲嚴重,於是一直叫著簡弋的名字。
沒有回答。
迷迷糊糊走出來看。看到的,就是坐在陽臺欄杆上,眼神溫柔的簡弋,穿著白色。
無論什麼時候,他的眼神永遠是那樣溫柔,永遠包含愛意的看著她。
她慌了,想要衝過去,卻被簡弋的眼神擋住,簡弋從溫柔的,變成了無可奈何的、安撫的。葉凡看到了,他在說,別怕,再見。
別怕。
她好怕。
道別了就不會再相逢了。
她親眼看著簡弋,像詩裡說的那樣,又飛去了。
飛去找他的雪山。
她卻是壓死飛鳥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搖搖欲墜的走向陽臺,雙手扶著欄杆,跪在地上。一樓的簡弋,紅色的血液在路燈下散了滿地,像荊棘裡開滿的玫瑰花。還有白的像雪一樣的。
葉凡瘋了。她在陽臺上大喊。
整棟樓都亮起了燈,警笛聲嗚嗚作響,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葉凡不合時宜的想,我的簡弋都碎成那樣了,還能拼起來嗎,還救得活嗎。
求求你們,把他救活吧,什麼西藏,什麼冰島,什麼挪威,什麼南極。哪裡都能去,她哪裡都能去。只要把簡弋還給我。
她無法再原諒自己。
元夢自從那年一起去了西藏,就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絡,關係極好。
他們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找到了簡弋的本子。
葉凡邊哭邊看,第一首詩就是——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窗前,又飛去了。」
「秋天的黃葉,他們沒什麼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裡。」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這六年的時間,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她不知道簡弋為了薩普神山付出了多少的期待,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簡弋已經準備跟她耗費餘生了。
她後悔,為什麼在喜馬拉雅的雪山上,沒有咽回自己的私心,放任簡弋去飛,飛的頭破血流也沒事。流浪漢只適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