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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危及到景恆的性命,景母面對景行時,再不見當初那份唯唯諾諾,語氣強硬道:「信兒,你必須把你父親從地窖裡接上來。」
景行忍著被喚醒的焦躁,聞言不禁笑了一聲,道:「何來的必須?」
景母震聲道:「因為他是你的父親!你身為當朝御史,不能做這麼不顧倫常的事!」
末了,景母軟了聲音,眼中含淚:「難道你還想殺了他嗎?」
景行坐起身,隨手披上一件大衣,目不斜視地從景母身邊走過。
「我更想拉著你們一起死。」
謝璋聽完,顧不上與謝澄打聲招呼,腳尖輕點間便掠上屋頂往景府飛去。
他一路走過,只覺心中如陣陣擂鼓,敲得他慌亂不安。可他也說不清這份不安來源於何處,心中唯餘一個念頭——見到景行。
地窖大約都是陰暗潮濕,或許還有某些地底生物。這種藏著常年不見天日汙垢的地方,並不比戰場乾淨。
謝璋將輕功使到了極致,連十一都遠遠地落在了身後。他落到景府中,目光所致,一群人圍在一個倉庫模樣的入口,逡巡著不敢進入。
謝璋喘息著越過人群進了門,發現門內有著一道逼兀的通道,兩壁也沒有燈火照路。
他眼也不眨,摸索著走進了通道。
這道通道狹長又潮濕,即便是寒冷乾燥的冬日,謝璋也能聽見某處鍥而不捨的滴水聲。他放緩了腳步,緩慢但堅定地朝未知的黑暗走去,直到碰到一扇陳舊的門。
謝璋頓了頓,伸出手敲了敲門:「景行。」
長長的裡迴蕩著謝璋乾澀的聲音。
謝璋絲毫不氣餒,再次重重地敲門道:「景懷信,你再不開門我就踹了。」
門內仍然寂靜無聲。
謝璋深吸一口氣,揣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怒意,微微側身預備將門撞開。
可他身子剛貼近木門,便覺得力道一卸,而後從門內伸出一雙手,在謝璋猝不及防的時候狠狠將他拽了進去。
謝璋只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重重地將他壓在木門上。他抬起頭,只能透過微弱的燈光看見來人兇狠的眼神。
周遭皆是黑暗,只有景行微亮的眼眸,帶著某種謝璋看不懂的情緒,落在他的臉上。
他聽見景行說:「你來了。」
謝璋微微錯開身子,將目光放遠。
地窖內,景行被無邊的黑暗包裹其中,似乎連衣領都綴上了潑墨般的黑。不遠處有一方小小的長桌,桌上放了一盞昏黃的燈光。
可那燈光實在太微弱了,微弱到謝璋不得不放緩呼吸,以免氣息將燭火吹滅。
景行冰涼的身子與謝璋緊緊地貼合在一起,謝璋無言地盯著景行,便見景行接著道:「你說了,每次我在黑暗裡時,你必須在我身邊。」
也不知是否為謝璋的錯覺,細聽下去景行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委屈。
他想起近日面對景行時的屢屢逃避,終於從中回過味來:「……你故意的?」
景行避而不答:「你不準躲我。」
他離謝璋太近,鼻息間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謝璋的脖頸,激起謝璋一陣戰慄。
謝璋不自在地說道:「我沒躲你。」
遠處的燭火忽閃了一下。
景行的身影微不
可見地瑟縮了一瞬,而後緩緩顫抖起來。可他卻絲毫不管生理上的反應,只是將謝璋牢牢壓在木板與自己之間,輕喘道:「那你今天就給我答案,答應,還是不答應?」
景行強硬慣了,連表達心意都如同下命令一般生硬。可謝璋聽著,心卻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一室黑暗中,景行分明被逼兀的黑暗嚇得呼吸急促,手中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