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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杜州府身後之人想要掩蓋杜州府的罪行殺人滅口,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便罷了,又為何割喉放血鬧得人心惶惶人盡皆知?
所以蹊蹺就在於,王舒先是死於窒息,在確定死亡之後,又被人割了喉。前後兩相看來,應該不是同一夥人所為。
至於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那夥人的目的,便是極其耐人尋味了。
謝璋想了想,問:「有查到杜州府身後之人的蹤跡嗎?」
謝澄搖頭道:「沒有,那人藏得太過隱蔽。」
也是,能縱容杜州府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的,想來也不是多麼蠢笨的人。
……不對,若那人真的如此精明,又為何會眼睜睜看著王舒手中的舉報函遞到鍾悅手上?謝璋站起身,極力抓住腦中一閃而過的靈光,驀然問道:「將舉報函遞到鍾悅手中的那個吏部文書呢?」
來不及等謝澄的反應,謝璋只將自己隨手攜帶的大衣留在了大理寺,並叮囑了謝澄幾句,就匆匆趕往吏部。
朝中六部裡,一般都會有一個閒散的文職,平日的事務便是撰抄資料,標註事項,名曰文書。是故對此職位的要求並不嚴苛,只要考過秀才的人皆可擔任,因此,免不了某些心懷鬼胎的人渾水摸魚。
現在想來,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王舒來到人生地不熟的臨安,沒到多久就遇到了掌管天下官職排程的吏部之人,然後順利地揭發杜州府的所作所為?
謝璋急匆匆地來到吏部,卻陡然想起自己除了頂著一個小將軍的名聲外,再無官職,就這麼明晃晃地闖入吏部實屬不妥。他停在吏部門口,逡巡了片刻,一面想著是否先打道回府,一面視線就瞥到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那一身黑色的勁裝身影,分明就是常跟在景行身邊的暗衛十一。
未等謝璋吱聲,十一幾步便來到他的身邊,只微微低下頭,道:「景大人讓十一來此,聽候小將軍差遣。」
謝璋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笑聲中染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暖意。
他微微擺手,道:「景大人未卜先知,謝某佩服得五體投地。」
十一沉默不言,謝璋卻不再看他,一改先前的躊躇,慢吞吞邁上了吏部大門的臺階,而後氣沉丹田,高聲道:「鍾悅——」
十一:「……」
他謝璋想要進哪裡,還需要偷偷摸摸地進麼?十幾年臨安第一紈絝的名頭,可沒有隨著風呼啦飛走。
一聲未息,一聲又至:「上次你答應請我喝酒的事到底算不算數了——」
未多時,吏部尚書鍾悅硬著頭皮走了出來,順手趕走了翹首看戲的吏部眾人,看起來面色不虞。他看向謝璋,蹙眉道:「小將軍喝酒的興致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鍾悅一直對自己讓謝璋父子二人誤入牢獄一事心懷愧疚,三日前他找到謝璋,本想以酒解怨,卻被謝璋一句「興致不高」為由拒絕。
哪知這三日還未過完,謝璋這個活祖宗就又變了卦。
謝璋不置可否,見鍾悅出現,便收斂了玩笑的意味,正色道:「鍾大人,你的文書現在何處?」
鍾悅一愣,緩緩道:「我不知,應該是在院內吧。」
一面說著,一面喚人去尋他。
大約是謝璋這幅正正經經的模樣是在少見,鍾悅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問道:「小將軍找文書所為何事?」
謝璋只泛泛道因王舒一案起,便再不多說。
也不知怎的,鍾悅因謝璋的態度,心中一堵,好在沒來得及回味,方才去喚文書之人就匆匆趕來:「鍾大人,薛文書昨日告假,說是高燒不退,欲休整幾日。」
果然。
謝璋心如明鏡,見那姓薛的文書果真想要脫離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