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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了,回想起時,景行也說不清命運這個東西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他使勁手段才得知自己並非景恆親生,又在萬般險阻下找到了蓁姨。
可眼前的這個老人,眼中分明還深藏著愧疚與思念的。
一片寂靜中,景行聽見自己輕聲道:「好。」
蓁姨像得到了最好的慰藉,迭聲道好。一面端起桂花酒,眼中含著淚笑道:「謝璋是個好孩子,我家信兒眼光不錯。」
謝璋在屋外坐了許久,久到足以平復自己雀躍的心,便見景行與蓁姨並排走出,心中某處沉寂下去的火熱,又開始躍躍欲試。
他心中七上八下,一會是身後無法掙脫的身份束縛,一會又閃過景行那雙暗沉的眼,兩相較量下,謝璋潰不成軍,便只好接著桂花酒的香意將跳到喉頭的心遮掩下去。
景行看著謝璋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倒也不勸,只是時不時和蓁姨閒聊兩句,偶爾才向謝璋投去一個眼神。
蓁姨擔憂道:「我自己釀的酒下嘴時雖甘甜,可後勁卻……」
景行打斷道:「無事,你不是說他難以入眠麼?剛好借著酒意,睡個好覺。」
蓁姨想想也是,又知景行有分寸,便任由謝璋去。
傍晚的晚霞悄悄潛伏而去,中秋未缺完全的月早已爬上枝頭。夜色沉沉,酒香陣陣。
蓁姨聽了景行的勸,入了廂房熄燈入夢去了,獨留下一個醉眼朦朧的謝璋,和似乎是蓄謀已久的御史大人。
謝璋一杯又一杯酒的下肚,早就在霞光未盡之時酩酊大醉。可醉意來得晚,謝璋便醒得晚,待發覺不對勁時,酒意已在腦中佔了上風。
醉酒時的謝璋十分乖巧,不像他人一般話多吵鬧,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若不是目光早已迷離,怕是沒人能發覺他早已神志不清。
大約是酒香太過醉人,景行學著早些時候謝璋的樣子,一手撐著頭微微側目直視著謝璋,眼中分明藏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笑意。
看夠了,景行驀然出聲道:「承湛。」
謝璋反應遲鈍,好半晌才從鼻腔輕輕撥出了一聲黏黏糊糊帶著酒意的回應:「嗯?」
景行嘴角一彎,道:「聽說你醉酒的時候別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謝璋眨了眨眼,沒聽懂。
景行臉上的笑意擴大,他定定地看著謝璋那雙綺麗的桃花眼,命令道:「吻我。」
謝璋思考了半晌,終於從景行嘴中吐出的兩個字中理解了其意,而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才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景行的跟前。
兩人一個站,一個坐,視線卻奇異地在空中對接。謝璋像是終於理解了景行的意思,而後稍稍彎腰低頭,將唇貼到了景行的唇上。
酒香裹著涼意,頃刻間在兩人間迸發出一陣令人戰慄的火光,景行的眼神幾乎在一瞬間變得炙熱又危險。
他順勢將謝璋抄進懷中,翻身將他壓在石桌之上,混亂中桂花酒被撞灑,不知染上了誰的衣物。
酒自醉人,吻也醉人。
景行閉著眼,趁著夜色深沉,無人窺探,加深了這個本不該發生的吻。
第四十一章 刺殺
窗欞有敞亮的光傾瀉而下,謝璋猶在睡眠之中,昏昏沉沉地翻了個身。
腰間的重量令思緒剛剛回籠的他驀然一驚,身體已先於意識行動起來摸進了懷中的短刀,入手溫軟的單薄觸感也終於讓謝璋回想起自己所在何處。
身邊之人傳來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一呼一吸冗長又安靜。謝璋悄悄睜開眼,印入眼簾的就是景行睡得正香甜的面孔。
他一時有些發蒙。
昨日發生了什麼?他不是在月光下喝蓁姨釀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