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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人,面相富貴,穿金戴銀,但是笑眼迷離,太顯紈絝。
格邇巴暗想:「這人縱是趙國太子,也沒資格與我們的公主說半句話!趙王這是打了什麼歪主意?不對,我又沒說我是為公主選周文先生來的,趙王怎會打公主的主意?幸虧我機敏,沒說!」
格邇巴只得不情不願地看向那位適才彈奏的「趙國名士」。
他驚奇地發現,這位「趙國名士」雖然姿態高挑俊逸,神情冰冷脫俗,但他以一枝鮮嫩欲滴的梅花束髮,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腰帶與梅花同色,慢慢揮著金摺扇的左手小指微翹……再仔細看,這位名士竟如女子一般描眉畫眼,紅唇艷艷。
格邇巴登時拋開了之前的所有顧慮,喜滋滋想著:「這樣的人,既打不了公主的主意,也滅不掉我的風頭!周文先生,非他莫屬!」
……
春未至,一隊人馬揚著漠北最後一場大雪,沿吉布長河向狼城賓士。
雪未停,白衣客躍下白馬,用金摺扇撣了撣肩頭雪,隨格邇巴走進戎族王庭的狼牙氈帳復命。
汗王被這白衣客面上的冰冷神情與他眉眼間粉黛勾勒出的媚艷襲了個不知所措。赫蘭野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能將這般對比掛在臉上卻絲毫不覺衝突的人。
他瞥了一眼格邇巴,格邇巴立刻道:「稟奏狼王大汗,這位,便是臣下從趙國帶回來的周文先生。」
白衣客金扇半遮面,低眉行禮,不緊不慢道:「在下『趙遲』。」
赫蘭野用戎語對格邇巴說了幾句話,格邇巴翻譯道:「我們的狼王大汗說,趙先生能被挑剔的格邇巴選中,一定有過人的才華。趙先生能否將自己的才華展示一二?」
白衣客輕拍背上的七絃琴,嘴角一彎,眼中卻沒有笑意。
他用戎語道:「回稟尊敬的狼王大汗,臣下在九州周遊列國時就聽說,楚國的女王,也就是汗王的王妃,生了歌姬一般的嗓子,會唱許多好聽的曲子。臣下剛好善奏七絃琴,願為她奏曲。
臣下敢說,楚國的女王會唱的曲子,臣下一定會奏。若是不會,臣下立刻啟程回趙國去,為大汗換個更有才學的人來狼城。」
赫蘭野許久未得理由去見他這位「王妃」,此時正好從天而降一個由頭,便吩咐女奴道:「去請王妃!」
恕兒扶著顏笑,踏雪而來。青羽和翼楓緊隨其後,卻被攔在了狼牙氈帳外。
恕兒落座赫蘭野身側,並不說話。
顏笑打量著那位手執金扇的白衣客,見他芝蘭玉樹,不落凡俗,卻實在想不出九州之內如今還有哪位公子名士能生得如此這般天人之姿,又見他那雙冰冷的黑白眸子轉瞬間似潤了幾許光彩,卻不知什麼事能讓如此這般淡漠的人微微動容。
顏笑不再看他,想是那人手裡的黃金扇骨映了些色彩到他眼裡。
格邇巴首先打破了尷尬,對恕兒道:「楚王殿下,臣下奉大汗的命令,從趙國帶回了一位頗有才學的周文先生,是趙王親自舉薦的。這位先生剛剛對我們大汗誇下海口,說只要楚國的女王殿下會唱的曲子,他都會彈,彈不出,就立刻回趙國換個人來給我們大汗驅使。」
恕兒閉著眼睛,佯裝慍怒地說:「哦,趙國來的先生好雅興,這算不算是打著汗王的旗號命令我唱曲?九州上下,還沒人敢命令我做事。請問這位膽大包天的先生,可有名號?」
恕兒想,這人既是趙王派來的,多說是身負與戎族狼師周旋的計策,少說是來護她幫她的,最少也是替趙王帶話的,所以要在赫蘭野面前故意疏遠他,這人才好辦差,他們也好裡應外合。
白衣客語氣溫和:「在下姓趙,單名一個『遲』,遲來的遲。」
說罷,他緩緩解下七絃琴,席地而坐。他摩挲了幾下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