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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鬆開那隻腳,像是嫌惡般迅速起身出去。
餘晚媱揪緊手指,呆坐著。
陸恆出來對叢菊道,「你進去服侍夫人洗腳。」
叢菊便入內。
陸恆負手立在柵欄前,胸腔裡儘是憤怒,他現在和陸韶安有什麼區別,連觸碰她的肌膚都能雜欲叢生,他甚至連禽獸都不如。
從前尚能說是她的一言一行勾纏著自己,現在她都有孕了,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這生長在血脈裡腐爛發臭的貪慾,已經無法再遮掩了。
叢菊拎著食盒進來,先給她洗好腳,然後將蒸羊肉拿出來,對她道,「夫人,您瞧世子爺多疼您,這蒸羊肉可是紅袖招的招牌菜。」
可餘晚媱見那羊肉第一眼便腹中酸水翻滾,終是忍不住吐出來。
叢菊唬了一跳,登時屋子裡都是餘晚媱的嘔吐聲,陸恆負手側聽著聲音,五指緊握,秀煙捧著藥從他身後偷偷跑過,被他叫住,「藥拿過來。」
秀煙只好把藥呈到他面前,他捏勺淺嘗了一口,並沒覺得不適,才揮手道,「送進去讓她喝吧。」
秀煙這才進屋裡,餵餘晚媱喝下藥,她的吐才止住,再被兩個丫頭放回床。
陸恆深著眸,屋中終於消停了。
他回想著剛剛撫過的腳,和那張紙上的腳印完全對的上,那晚被推下水的就是她。
幾乎是一瞬間認清這個事實。
他慢步下了走廊,招來墨硯道,「你現在去把二妹妹院子裡那個死了的紅兒哥嫂帶進府,偷著去,不要讓人知道。」
墨硯道是,帶了幾個壯漢從檀棠院的後門出去。
陸恆大約等了有一個時辰,墨硯空手而歸,那家人早就離開了燕京城,不知去向。
陸恆扣在手中的扳指忽的砸落,啪的掉地上粉碎,又被深夜所掩蓋,再無動靜。
——
三月三上巳節,這天是貴女們能出來遊玩的大日子。
英國公府一早派人來接陸瓔去京郊的桃花臺,原本陸恆在這天要當值,但陳氏央著他去送送陸瓔,便隨著馬車一起往桃花臺去了。
桃花臺之所以叫這個名,是每到這個時節,那滿園的桃樹都開滿了花,甚得年輕男女歡喜,若不是京中男女大防,說不定也會在這裡鬧出些桃色來。
陸恆送陸瓔到地方,看著她上了傅氏的馬車,馬車一路行到園子裡,陸瓔將頭伸出來,「大哥哥,你先別走,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呢。」
往常,陸恆看到她這樣俏皮的模樣都會失笑,但現下卻冷冰冰的看著她,看的她打了個哆嗦,把頭縮回馬車裡。
傅音旭打趣道,「瞧瓔妹妹這聲音鏗鏘有力,莫不是病好了?」
陸瓔便又裝出氣虛,靠到傅氏懷裡,蔫巴巴道,「要真是好了,我也不至於這個德性,母親是叫了道士進家裡做法事,可嫂子也沒喝那符水,家中陰煞也沒走。」
傅氏慈祥的拍著她,「改明兒住我的院子,就不怕什麼陰煞了。」
陸瓔暗暗竊喜,她這是打算認自己了。
是時她的丫鬟香盒在馬車外道,「二姑娘,奴婢照您吩咐摘了兩朵芍藥。」
傅音旭促狹,「瓔妹妹這是有心上人了,芍藥要送給誰啊?」
陸瓔臉微紅,「我才沒有心上人,音旭姐姐可別亂說。」
她挑開簾子對香盒道,「你把芍藥送去給大哥哥吧,就說是我摘給嫂子的,她懷著身孕不好出來,這花她定喜歡。」
傅氏和傅音旭相互看一眼,兩人俱是陰下來臉,待她再轉頭,又是笑盈盈。
香盒拿著芍藥花出了園子,找到陸恆,把芍藥花朝他遞去,「世子爺,這是二姑娘特意囑咐要給您的,讓您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