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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蓁這兩年要抱幼帝上大朝,對朝中的那般臣子算是多少有了個瞭解,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也能因為各自意見不同糾扯個半日。
他們也怕陸慎,擔心引起他不耐煩會懲治他們,但天性習慣使然,他們就是想控制收斂也不能完全管住自己的嘴和行為,只是從以往的吵半個時辰變成了一刻鐘。
加上偌大一個朝堂,哪怕三日一次小朝,那小事也是不少的,往往也要費個小半日。
「嗯,也沒什麼大事,便提前散了朝。」陸慎說著,就朝宋蓁走了過來,見她髮髻還未梳好,便自黛色手中拿過了玉梳,準備親自給她綰髮。
黛色這一年多受了古嬤嬤教導,人沉穩了許多,也極有眼力勁,幾乎在陸慎伸手之際,就將手中的玉梳遞了過去,然後就似隱形人一般悄聲無息的退出了內室。
這一年多,陸慎給宋蓁也梳過許多次頭了,最開始還會梳斷她幾根頭髮,到現在陸慎一手梳發技術已經比黛色還好了,綰出的發總能恰如其分的體現出宋蓁的美,又不會讓她覺得頭皮繃緊累人。
是以見陸慎又要為她梳頭,宋蓁眉眼不自覺就彎了彎,人主動的靠向陸慎,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一派慵懶依賴的模樣。
偏陸慎愛極了她無時無刻依賴他的樣子,見她靠過來,他唇角微微勾起,原本清冷淡漠的眸子此時似盛著黑夜裡漫天暖柔星光,一手執玉梳,另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她肩頭,以便她躲懶閉目假寐。
「昨日你不是說想出去走走,我今早做了一番安排,等用過早食,收拾好行禮我們就出發吧。」陸慎不輕不重的給宋蓁通著發,和她輕聲說道。
「去哪兒?」聽到陸慎說要出門,宋蓁瞬間直起身抬頭看向了陸慎,顯然是極有興致。
陸慎視線一直落在宋蓁身上,見她聽到要出去高興的樣子,他目光更柔和了的:「京郊我們也去過好些次了,這次,」陸慎說著,頓了頓,才道:「這次我們去江南。」
江南,賀綰的老家。
自宋蓁知道陸慎身世後,有幾次她也問過陸慎,要不要去他母親賀綰的老家看看,但大概心結使然,每每提起這個話題,陸慎便有些諱莫如深,如今竟主動提及了,是想通了?
宋蓁想到,又看了陸慎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揚唇笑道:「好呀,早就聽說江南景好,人美,正好這次可以去看看,不過這一去挺長一段時日,宮裡還有朝堂你安排好了嗎?」
「嗯,無礙,我今日已經說過要回北地一趟,朝事交給季閣老處理,宮內也加派了人手過去,還有陸良親自在京盯著,不會有事,這趟去江南我們帶上陸進,天冬等人就行。」
陸慎說著,想了想還是和她說了去江南的主要目的:「季宴在江南失蹤了,這趟出行主要也是為了找到季宴順便將許家餘孽清出來。」
說來陸慎和季宴原本是從不曾交際的人,在季宴暗地裡派人殺了成郡王后,季宴這個人才漸漸落入陸慎的眼裡。
陸慎瞭解過才知道這個人才能更方面都不錯,也不似傳聞中的溫潤似仙,行事反而透出一股狠,若是用好了,對大魏是一門幸事,若用不好陸慎就得考慮在其羽翼未豐之際先行除掉了。
正是抱著這樣的用意,陸慎才將他派去了江南,徹查許家餘孽以及江南貪腐一事。
臨行前陸慎還見了他一面,對這人感觀算是不錯,在接連收到這人在江南做下的事跡後,陸慎對他也沒了殺心,甚至有心重用此人,是以在得知此人失蹤後,他才有了親自前往一趟的想法。
宋蓁聽到陸慎說的,知道他有正事又都安排妥當了,也沒有多說了,只道:「那我們快些,別太晚出發,爭取在天黑前能到達落腳的驛站。」
「無礙,時間還早,且我們走水路,不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