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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夏醒來時,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黎清輕描淡寫地說。
楚靈的屁股還沒來得及沾到椅子便猝然離開,她幾乎是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讓她忘了。」黎清臉上卻毫無動容之色,「等她醒來,只會記得自己來問天門是要同我結為道侶,但魔修偷襲,令她受傷昏迷了一段時間。」
楚靈不可思議地看著黎清,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仙尊本尊的同時,對心魔二字生出了深深的忌憚。
這般手段,楚靈根本想不出會是黎清能做得出來的。
——不,就算黎清已經這麼說出了口,光看他謫仙似的面容氣度,楚靈也恍然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你將冬夏置於何地?」楚靈乾澀地問,「即便收個寵物,也不會強行將對方……」
她說了一半便繼續不下去了,整個人如墜冰窟。
「這樣冬夏便不會想要離開,昨天的事也不會發生第二次。」黎清平靜地說。
「就為了昨日?」楚靈倏地直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師兄說『這次只是意外』就是指你能重新塑造一個假的冬夏?難道師兄以為這樣就能將冬夏關一輩子嗎?」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黎清過。
見黎清一劍斬殺百名魔修時沒有,知道黎清用鎖鏈將冬夏關起來時沒有,昨日被黎清的劍氣壓得寸步難行時也沒有。
可眼前這個能輕描淡寫將一個人的想法抹去、灌注一片虛假作為替代的黎清卻叫楚靈害怕得兩排牙齒都想打戰。
「師兄,你會墮魔的。」楚靈顫聲道,「這是心魔的唆使,不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黎清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御虛劍,它仍然雪亮鋒銳,是一柄即便飲飽了魔修鮮血、也仍仰之彌高的劍。
——誰能看得出劍的主人已被心魔纏住了命門?
「或許從前不會,但現在會。」黎清淡淡地道,「楚靈,你不知道冬夏對我意味著什麼。」
得到冬夏,是黎清長久的渴望。
這渴望終年像是毒火一般灼燒他的五臟內腑,直到渾身骨血都刻入冬夏兩個字。
最開始,黎清尚能剋制自己的慾念,但他同冬夏的名字雖然處在靈界的兩端,卻又密不可分,這份剋制力很快便灰飛煙滅。
——冬夏對他卻不屑一顧,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黎清越得不到,越是執念深重,直到他發覺自己已生出心魔時,一切已經太遲。
解心魔只有兩條路。
要麼滿足心魔的渴求,要麼便將心魔割捨。無論前後哪一條,都是九死一生的路。
三年前終於將妖女「殺死」後,黎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他不可能殺冬夏。
「她醒來後,你不能對她說漏嘴。」黎清令道,「否則對冬夏也會造成傷害。」
楚靈囁嚅嘴唇,彷彿還想再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她知道都是無濟於事。
楚靈所能做的,只有將給冬夏帶的糖放到桌上,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一頭扎入問天門的奇書樓,瘋狂翻找能解開、剋制心魔的辦法。
楚靈走後便是嶽浮屠、祝音、孫卓爾。
這三人都沒有像楚靈那樣立刻反對,而是一個個持了預設的態度,或嘆息或壓抑怒氣地同意下來隱瞞。
黎清將瑣事一一安排好,一步也沒有離開冬夏身邊。
在試圖將第二份記憶植入冬夏腦中時,冬夏的意志做出過激烈的反抗。
黎清花費了不少功夫才讓她安靜地沉睡過去,這也不可避免地讓冬夏身體的恢復時間延長了些。
但想到冬夏重新睜開眼時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