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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盯著冬夏指尖吞吐不定的一點青色光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他有些吃味,但這吃味又和往常不太一樣。
硬要說的話,「正常」了許多,至少不帶著毀天滅地的陰暗惡欲。
冬夏很快聽完這通傳訊,她蹙起了眉,將視線投向了黎清。
黎清立刻後背一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不該這時候想起的畫面。
「我出去一趟,」冬夏道,「你……」
「我跟你去。」黎清立刻道。
「當然。」冬夏擰著眉,「你以為我會讓你留在這裡和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相處?」
黎清:「……我不會傷害他們。」
但就算沒有天降神雷,冬夏顯然也是不會相信他的。
「只是你當下這麼想罷了。」冬夏從鼻子裡哼了聲,「正好,這陣法暫做護衛之用。這裡已經沒有從前安全了。」
從前冬夏兩個身份分明,也不用擔心這處桃花源被人發現;可自從黎清追過來以後,這地方的秘密便很難再保守住。
既然是冬夏最鄭重保護的地方,黎清也上了一百二十分的心思做好了防禦陣法的佈置。
無論是仙還是魔,都無法輕易破入陣法之中。
哪怕有人想要強行破陣,抵擋的時間也足夠兩人趕回救援。
兩人臨走時,婦人前來問候,身旁還跟著兩個孩子。
其中一個孩子正是婦人自己的,一點不認生地張著手臂、搖搖擺擺地朝冬夏走了過去;而另一個是生面孔,看起來怕生得要命,只敢躲在婦人身後朝冬夏露出渴望的眼神,又因為站在一旁的黎清而不敢上前。
冬夏彎腰接住險些摔倒在自己足前的一個小不點,對婦人道:「準備一下,稍後我帶人回來。」
婦人愣了一下,露出明瞭的笑容:「我知道了。」她的視線落到黎清身上,「二位一道去嗎?」
「我不放心他。」冬夏說著,上前把小鬼頭直接塞進了婦人懷裡。
婦人抿唇笑了一下:「您不放心的是我們。」
她們就站在門口說話,而那個警戒心極強的小男孩仍然警惕地盯著黎清,大有他一動彈便立刻逃跑的架勢。
門就那麼一扇。
黎清:「……」不然從牆上翻過去吧。
「你磨蹭什麼?」冬夏不耐地問。
黎清正要繞道走個不尋常路,冬夏卻低頭摸了摸那怕生的男孩腦袋,從指尖變出一點不夜花給他玩兒。
「白雲宗宗主最後死在他手裡。」冬夏說。
黎清動作一頓,偏回頭去看那個又瘦又小的男孩。
後者也正朝他投來視線,眼中的警惕淡去不少。
黎清頓時明白了這個男孩的身份——正是冬夏從仙域營地、白雲宗宗主手中救走的鼎爐,也正是那一日冬夏選擇了提早攤牌的原因。
看著這個瘦得幾乎是皮包骨頭的男孩,黎清心中輕輕嘆息。
他到底是沒走門,而是繞了遠路。
男孩的視線像是兩點刀尖冷光,直到黎清從牆頭躍下之前,一直緊緊地黏在他的背上,叫他生出一絲不安愧疚來。
冬夏在冬城的桃花源裡,至少安放了幾百人。
而這還是生老病死之下,如今還活著的幾百人。
這樣龐大又黑暗的一條產業鏈,就堂而皇之地在靈界運轉了這麼多年,從未叫人戳穿過。
更甚者,這黑河的最源頭一處,就是黎清尊敬了多年的師父。
和其他人一樣,黎清從來沒能發現過孫卓爾的不妥之處。
「去做什麼?」黎清嘆了口氣,問道。
「白澤越說,又找到一處可能的藏匿地點。」冬夏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