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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才來?我在這兒都快等到天亮了!」
「城裡來了大人物,不得怠慢。」另一人壓低聲音道,「什麼急事要見我?長話短說。」
冬夏精神一震,睜大眼睛看向不遠處多出的一個人影。
——不是那駐紮本地的譚姓主事弟子是誰?
「今天在城裡逮住的一個小丫頭叫人救走了,」飲酒青年大著舌頭道,「那可是上好的貨色,沒了她我不能交代,你看著辦吧。」
譚姓弟子不耐煩道:「少了一個就少一個,你可知道今日來城裡的人是誰?若是叫他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飲酒青年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大人物不都是你招待的?往日裡你平白從我們這兒拿了這麼多好處,總得派上點用場。一個能看的貨色也交不上去,你我難道就會有好果子吃?」
譚姓弟子沒說話,但冬夏能看見他不悅地繃緊了臉。
「我找你,是因為救小丫頭的人和你認識。」飲酒青年稍稍放緩了語氣,「我的人一路跟著她,看著她帶那小丫頭進了白樓裡——你敢說你不知道那是誰?」
「是她?」譚姓弟子皺了皺眉,短暫踟躕後還是搖頭道,「不行,她是和那位一起來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貿然行動。」
「又不是讓你動她,她歲數太大,當不了鼎爐。」飲酒青年道,「把她身邊那個小丫頭帶來交給我就行,用什麼辦法騙過那位大人物隨便你。」
冬夏聽到這裡,腦中忽然扎入一陣貫穿似的尖銳疼痛。
初次聽聞的「鼎爐」二字像毒刺一般戳進了她心頭。
等她按著額頭挺過這陣莫名的頭痛以後,譚姓弟子和飲酒青年的對話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好,我去辦,但你安分一點,惹了麻煩咱們一起死!」譚姓弟子低聲威脅道。
「我還沒活夠呢。」飲酒青年嘲諷地揮了揮手,「倒是你這樣名門正派的弟子,名聲比我這種混混重要得多吧?」
兩人互放了一通狠話,最後譚姓弟子冷哼一聲便拂袖離開。
冬夏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扶著牆緩了緩痠麻不已的雙腿。
不知道譚姓弟子是不是打算連夜將殷秋水帶走,如果他真要現在就動手,那她就算拔足狂奔也是趕不上回白樓的。
再者,虛張聲勢這招用了一次,第二次未必還那麼好用。
黎清還沒有回來,冬夏和殷秋水綁在一起也不是譚姓弟子的對手。
冬夏飛速思考一個能解決眼下危機的法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懷中的令牌。
雖說修仙之人趕路速度很快,可即便砸碎這塊令牌,也不知道錢多多要花多久才能趕到救人,只能當最後的法子了。
等待腿部異樣過去的幾個呼吸間,冬夏腦子裡已經轉過了萬千念頭。
既然譚姓弟子不想自己暗中和人柺子勾結的事情暴露,那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這一點了。
只要能讓他生出一絲疑神疑鬼的心理,將他在此處拖上一小會兒,冬夏便能趕回白樓。
再多找幾個藉口將白樓裡其他的修仙弟子喊起來聚集,譚姓弟子便沒辦法當著眾人的面出手。
簡單的計劃在冬夏腦中迅速成型,她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半碎瓦罐上,上前兩步將瓦罐舉過頭頂,使足力氣往一處很適合隱藏身形的角落拋了過去。
嘩啦一聲,瓦罐落地碎開的聲音幾乎如同一記驚雷。
只個呼吸的時間,譚姓弟子便匆匆趕回,他驚疑不定地和從門外跑出的飲酒青年對視一眼:「這裡有人!」
「那他肯定聽見了你我的對話,」飲酒青年陰惻惻地道,「非滅口不可了。」
譚姓弟子面色難看地轉開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