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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薄沒有回答,很小幅度地挪了下身體。路覺舟鬆了口氣,哪怕他現在只是個小孩,可衣櫃的空間有限,還擠了兩個人,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曲起一隻腿緩解血液不迴圈帶來的痠麻,眉頭微蹙,這種感覺太難受。
忽然。
路覺舟注意到顧言薄的視線,從他開啟櫃門,他就一直這麼看著一個地方,這讓他有幾分毛骨悚然。
就好像……
就好像在盯著什麼看。
路覺舟膽小是天生的,明知道世界上沒有鬼,可是還是怕。尤其是看見顧言薄這滲人的眼神,現在他也不覺得熱,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
別怕、別怕。
建國後不準成精,世界上沒有鬼,沒有鬼。
路覺舟在心底悄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捂住小反派的眼睛。
顧言薄濃密纖長的眼睫想把小刷子,輕輕蹭過他的手心,帶著濕滑和冰涼。
是眼淚。
路覺舟手指一顫,視線落在顧言薄蒼白的臉上。
他忽然意識到,顧言薄不只是被江晴墜樓這件事打擊到了,他或許還親眼看見了。
看見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江晴,看見她孤零零地躺在血泊裡。
……
路覺舟一直陪著顧言薄。
期間還有民警過來問了幾句話,見他們是小孩也不會問得太多,還安排了女民警過來安撫陪伴。
最後,這起墜樓被以意外事故結案。
顧言薄的父親在出事的第五天,終於趕到療養院。和交代案情的警察聊了幾句,起身送人。
「行,辛苦了。」
「應該的。」民警轉身婉拒了顧盛裕的相送。「不用送了。」
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顧言薄忽然站起身,說出了一句驚愕在場所有人的話。
「不是意外。」
「言言,不要胡說。」
「警察都說這是個意外。爸爸知道你接受不了,這種事不能胡說。為了這件事,爸爸推了一天的工作趕來處理,你別再鬧了。」
顧言薄沒有鬧過,從出事到現在他總是一個人呆著,不吵不鬧甚至沒再掉過一滴眼淚,路覺舟靜靜地陪了他好幾天。
倒是顧盛裕這位從未盡責的父親,見到孩子第一眼不是安慰,而是斥責。
「沒關係。」
警察猶豫了一瞬,「顧先生能出來一下嗎?」
「是這樣。」房間門關上後,警察才開口。
「我們去現場的時候,小孩也在。親眼目睹媽媽的死亡,難以接受是正常的。」
「我經手過很多案子。也有過一些必要的相關瞭解。有時候小孩子不是在撒謊,而是想像力過於豐富,分不清現實和想像才會說一些不找邊際的話。」
警察不是不信任顧言薄的話,而是他們確定過,案發時顧言薄並不在現場,他不可能看見江晴是被人推下去的。
但他也沒有去糾正顧言薄。
「他應該不是在撒謊,小孩剛經歷過這種事,也許是太害怕才把想像和現實混淆,最好是引導他去分辨現實和幻想。」
警察說完該說的話和同事們一起離開了,顧盛裕推開門。
「對不起,言言。爸爸剛剛說話重了。」
顧盛裕抬手要去摸顧言薄,卻被顧言薄躲開了。
「爸爸還有些事要處理,你現在這呆一會。」顧盛裕耐著性子等了會,沒得到回應,對秘書抬了抬下巴。
「放心吧,顧總。我看著呢。」
「準備下,今天回去了。」顧盛裕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秘書推了推眼鏡,轉向顧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