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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想到你們都這樣孝心,個個也都爭氣,我心裡挺知足的,這次的病恐怕是不行了,萬一有一天我死了,你們到什麼時候別忘了你哥。你將來結婚後,和你姐姐一樣,都要好好孝敬公婆,無論婆婆什麼樣,你們都要像孝敬我一樣孝敬人家,人都有老的那一天,不容易啊!你們就想,如果沒有婆婆又哪能有你們的好丈夫?”
“媽,放心吧,我一定會做的最好!對婆婆比對你還好!你對奶奶的孝心,已給我們做好了榜樣。”
“我也知道,你們都不會忘記的,只是一想到你哥是個要臉面的人,從小到大就沒讓我和你爸怎樣的操心。可為了你們他省吃儉用,還得瞞著你嫂子,我心裡就不是個滋味,你看那些與你哥年齡相仿的那些軍官,穿的、用的又是什麼,可你哥呢?除了兩套軍裝,幾乎沒有一套像樣的好衣服,你嫂子也不知道去關心你哥的冷暖,唉——”老人說著,眼角似乎溢位了淚水。
“可是與農村相比,畢竟要好的多,我們本都是農村出生的,如今在這城裡住了樓房,安上了電話,這不是挺好的嘛!在老家遠村近鄰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咱家呢?至於我哥的衣服,日後,我萬一出人頭地了,你放心,我一定先給我哥買最好的衣服穿!”
“你說的也是!”老人終於沒有說過她的女兒。
“所以,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把病養好!才是我們兄妹幾個最高興、快樂的事,別再胡思亂想了。
轉眼,何雅然來醫院已一個月了,老人的病也是在反覆無常的情況下度過的,病房的燈陸續的都熄滅了,只有何雅然和母親的病房的燈還亮著,這天夜裡老人突然胸悶、氣喘,何雅然忙打電話給哥哥,值班醫生找來主任醫師會診,主任姓吳,一直主管母親的病,年輕的主任責任心很強,於是老人又動了第八次插管手術,每次手術時,何雅然從不敢看的,她更無法接受手術鉗子進入胸腔時“噗”的聲音,於是,她藉故去了衛生間,偷偷地哭了一會兒,便又鎮定自如地回到了病房。
病房裡吳主任與何俊傑正在交談,何雅然不敢抬頭看母親,她低頭望著那排氣瓶裡斷斷續續的細微的氣泡與鮮紅的液體心痛不已,她想,善良的母親不應該受這樣的罪,於是,她陷入了往日的回憶……
那還是學生時代,一個寒假,過春節之前,母親忙著蒸粘豆包,突然大門外來了兩個乞討的人,衣衫襤褸,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和一個小男孩,母親毫不遲疑的把她們讓進了屋,女人操著南方口音,“大姐,行行好,俺們是安徽省的,今年鬧災荒,莊稼沒收成,孩子他爸又死了,就只好來討口飯吃。”
“唉!大妹子,你先等一會兒,我這鍋豆包要蒸好了,等會兒,蒸出來你和孩子趁熱吃點兒再走,順便也歇歇腳。”說著又看了看那個女人揹著的布口袋。“你這口袋裡裝的是——”
“噢,是大米,裝滿了,背不動就賣掉,換點錢,準備給孩子上學用,。”
“雅然啊!去!上西屋,給你這個大嬸舀點大米,孤兒寡母的,背井離鄉的,不容易呀!”母親對雅然說道。
何雅然便舀了一碗米,端過來,那女人開啟米袋,說道:“這麼多,太感謝了,太感謝了。”
這母子倆又在何家吃了熱乎乎的豆包,母親又給她們端上了米粥及鹹菜。之後,見母親把那娘倆送到大門口,那女人讓小男孩給母親敬禮,何雅然倒感到很好笑。
待母親回屋後,何雅然一邊包豆包,一邊對母親說:“媽,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是怪可憐的,可是我覺得給那麼多米就不錯了,何必留她們吃飯呢?誰知道她們有沒有傳染病啊!髒乎乎的,你看那手更髒,再說了,別人家有的連米都不給呢!而且這大米咱們自己家平日都捨不得吃!你可憐人家,誰可憐你?,你看你現在身上還穿著帶補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