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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灼站著沒動，從樓梯下抬頭仰視他。

康世成已經抬起一隻腳朝樓上邁步，被他這個眼神看得頓住，又問：&ldo;錢還夠用嗎?不夠我再給你打。&rdo;

&ldo;夠的。&rdo;康灼低頭不看他了。

&ldo;那就好。&rdo;

木製樓梯重新響起腳步聲，康灼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裡，輕聲說道：

&ldo;謝謝爸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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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灼昨晚修改第二天答辯的講稿到很晚才睡，不過早上醒來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太困，更多是緊張和興奮。

他下樓的時候覺得自己起得算早了，沒想到康世成已經出門了，祝阿姨從廚房探頭出來：&ldo;小灼醒啦?你爸爸剛走，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rdo;

康灼想早點去答辯室準備，只拿了一個包子和一瓶牛奶就走了。時間還不到7點，早高峰還沒開始，康灼抵達學校時剛好7點半，離答辯開始還有半小時。

沒過多久，康灼的同學也都陸續到了，大家經過康灼時不約而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同情和鼓勵。

康灼本來沒有太擔心，但經不住人人都對他露出一副&ldo;走好&rdo;的樣子。坐在他旁邊的褚衛林還不停和後座的同學討論歷屆答辯學生的悲慘經歷，導致康灼上臺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差點說錯自己的論文標題。

講臺下一共坐了四位老師，三位是本校的，康灼上過他們的課，還有一位陌生的外校老師，是個頂著地中海髮型的胖胖老教授。

老師們見康灼說論文標題都有點結巴，彼此相視一笑。那位外校教授趁康灼翻ppt的時候問他：&ldo;同學，吃早飯了嗎?&rdo;

&ldo;吃了。&rdo;康灼的嗓子有點幹，他猜這位老師大概覺得他臉色不好，事實上他是覺得有點冷，答辯室裡的冷氣開得太足了。

&ldo;應該也沒吃多少吧?等會結束了再去吃點。&rdo;老教授笑道，&ldo;沒事，不要怕，大膽講。&rdo;

&ldo;謝謝教授。&rdo;康灼覺得好點了，回給他一個笑容，接著做了個深呼吸：&ldo;各位老師，我的論文主題是……&rdo;

一個小時後，康灼坐在學校對面的甜品店裡，盯著店外的車流發呆。

康灼不能離開太久，等會還得回去，但剛剛結束一場硬戰後康灼有點激動，他想立刻見見誰，什麼人都好，能陪他坐一會兒就行。所以答辯結束後他給尹東凡發了訊息，尹東凡幾乎是秒回，說馬上就來見他。

康灼又開始在腦海里回顧剛才那場答辯，反思自己哪裡沒講好，哪裡講得還不錯。

出乎意料的是，答辯老師竟然沒有為難康灼，不到二十分鐘就讓他下去了。這不是專屬於康灼一人的優待，第二個上去的同學同樣被老師們溫柔地提問，和藹地提修改意見，那位同學受寵若驚，從講臺上下來的時候差點絆了一跤。

誰都沒想到這些老師今天不按套路走，坐在答辯室後排圍觀的同學們彷彿在末日裡看到了曙光，大家都覺得今天撞大運，還有人立刻掏出手機買了張彩票……

&ldo;康灼。&rdo;

康灼回過神，看見尹東凡掛著一身金屬鏈子坐在了他對面。尹東凡買了兩杯奶茶，把其中一杯插入吸管推給了康灼。

&ldo;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今天真的好熱啊。&rdo;尹東凡剛從外面趕過來，出了一身的汗，他撩開自己的上衣扇風，露出腰上一截泛著蜜色水光的小塊肌肉。

&ldo;沒看什麼，在想剛才答辯的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