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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那間屋子顯然也都有了年頭,門頭門框上貼著的春聯早就辯駁得看不出字,柱子和半壁在歲月的侵蝕和煙熏火燎的洗禮下積累了一層厚厚的黑油,可面朝村口的方向開著個窗戶,就像電影裡那樣用破爛的木板一塊塊直著封住,窗戶頂上用墨汁歪歪斜斜的寫著三個大字——小賣部。
農戶門口一般都會放著一口蓄水的大缸,法渡這會兒早就渴得不行,走過去掀開用作蓋子的斗笠,捧了水就喝。放在門外的水凍了這一夜,喝下去真是透心涼,法渡也顧不得那麼多,顧自喝了個痛快。
他正喝著,忽然聽到背後吱呀一聲門響,就聽見有個女人扯著嗓子驚叫。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法渡極力想解釋,可他剛靠近一步,那個女人連連退後,直挺挺的摔進門去,嘭一聲把門關上了。雖然女人說的話亂七八糟根本聽不懂,法渡大概也能猜到她是在喊當家男人出來。
法渡本想跟她解釋,沒想到語言完全不通,人還沒等出來,就聽到門外一陣狗吠,一隻黑背大狗就從門口竄了進來!
第38章 那巴彝寨
農村的狗都是用來看家護院的,也不挑什麼品種,要的就是一個強壯精悍。眼前這隻狗有那麼幾分像以前見過的黑背大狼犬,可腦袋大鬃毛長,看著跟熊似的,也不知道是串了幾個品種,飛撲過來的時候法渡已經開始抱頭護臉了。
我滴佛陀,這年頭的狂犬疫苗很貴啊!
大狗飛撲而下,眼看著就要咬到法渡了,卻在毫釐之間忽然停了下來,低低的嗚咽著縮到了門口的陰影裡。
法渡傻眼了,可他一站起來,那隻大狗居然就趴到地上去了,渾身不住的顫抖,夾著尾巴一付可憐相。法渡撓了撓腦袋,莫非自己的模樣真有那麼恐怖,連狗見了都害怕?
門再次開啟了,女人拽著一個三四十歲的黑瘦漢子出來,指著法渡嘰裡咕嚕說著什麼。法渡雖然聽不懂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連忙搖手:“不不,我不是壞人,我真不是壞人。”
“你是哪點來呢?”
漢子居然懂得說漢話,法渡大喜過望,正想靠過去,才發現漢子手裡握著一把黑漆漆的大柴刀,立刻就站定不敢動了。
“說!你是哪點來呢?蟊賊麼是偷豬呢!不說老子砍死你!”
法渡把眼睛一閉,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此時事關生死,佛陀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大叔,幫幫我吧。我是來旅遊的,在山裡被搶劫了。”
這會兒法渡已經換了一身土布背心加不知道哪個年代遺留下來的大襠短褲坐在這家人的桌邊。一晚稀飯就著酸菜腐乳下肚,他才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哈哈哈,老子說大白天哪點來呢鬼……蟊賊麼天亮早就跑球了……你說說你,旅遊跑來釀幾遠呢地方,麼麼閃閃……”
“哦,哈哈哈……”雖說大叔說的是漢話,但是地方口音實在很重,要想完全聽明白確實不容易,很多時候法渡也只能陪著傻笑插不上話。
這座彝寨名叫那巴,黑瘦大叔阿加木嘎出去讀過書,雖然只讀完初中,已經是這村裡剩下少有的文化人了。這裡的年輕人成年後多半都會出去打工,村裡就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基本上都只會說彝話不懂漢語。阿加木嘎很驕傲的說,連門口的標語都是村支書專程請他刷的。
“小阿黑,你說說,你咋個被搶的?”彝族對於小夥子一律叫阿黑哥,小姑娘一律叫阿詩瑪,法渡多聽幾次也就習慣了。他倆說話的時候木噶嫂子一直怯生生的不敢說話,他家的大狗也一直趴在牆角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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