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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點,然後焦慮不安地在甲板上徘徊著,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緊張而又百般無聊地等待著,暗自祝願能交上好運。現在他們離目標已如此之近,以至於他們隨時都可投入戰鬥。
正午時,夏農在電臺上發出了訊號。他面對送話器清晰地吐出了一個字眼“大蕉”。他在5 分鐘內,每隔10秒說一遍,然後停頓了5 分鐘,再照樣重複一次;半小時內他共說了三次,每次都是5 分鐘。他暗自期望恩丁會在大陸上某個藏身之處收到這一訊號,這個字眼意味著夏農和他的人員已準時抵達目的地,並已做好作戰準備,即將在翌日凌晨突襲克拉倫斯城和金巴的總統府。
西蒙·恩丁此時正在22英里外大陸某地一家旅館的陽臺上。他從手中“布朗牌”半導體收音機裡聽到了夏農發出的訊號後,收回收音機上長長的套筒式天線,離開陽臺回到房間。然後,他面對著正在室內等待的前贊格羅陸軍上校安託萬·博比,慢慢地、仔細地解釋說,再過24小時,前上校先生就將成為贊格羅的新總統了。下午4 點,博比和恩丁拍板成交。一想到上臺後要如何狠狠懲辦當初曾參與把他清洗出去的那些傢伙,博比就不禁眉開眼笑。最後,他在一份同意將水晶山租讓給博馬克貿易公司獨家開採10年的協議書上籤了字。協議規定,在此期間無論公司贏利有多大,每年需繳納給贊格羅政府的租金數量始終不變,而且贊格羅政府只能分享一丁點兒利潤。與此同時,博比瞪大雙眼,瞅著恩丁把一張註明由安託萬·博比提取的50萬美元的瑞士銀行保付支票塞進一隻信封,小心地封上口。
整個下午,克拉倫斯城都在忙著準備次日的獨立紀念日慶祝大典。殖民時代警察局的地下牢房裡,六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囚犯橫倒在地,耳邊迴盪著金巴愛國青年運動的成員們的齊聲吶喊,透過頭頂上街道不時傳來的轟鳴聲,他們知道自己已危在旦夕,明天慶祝獨立六週年時,他們六人全將在大廣場上被活活打死,作為金巴安排的慶賀大典的內容之一c 市內各公共建築物上早已高懸起總統畫像,而各國使館外交官的夫人們,都在準備藉口突發週期性偏頭痛以躲過出席這場典禮。
此刻,在那座戒備森嚴、門窗緊閉的總統府內,讓·金巴總統正獨自坐在寫字檯前,翹首等待著他登上總統寶座的第六個年頭的到來。
也還是在這個下午,“托斯卡那號”載著它那些殺人貨,掉轉船頭慢慢地沿海岸從北面回駛過來。
舵房裡,夏農一面呷著咖啡,一面對沃爾登伯格講解“托斯卡那號”該怎樣停泊。
“日落前,把船緊挨著贊格羅邊境北側停下來,”他對船長說,“晚上9 點再拔錨起航,成斜角向岸邊靠去。在日落和9 點之間,我們要把三艘小艇放下海,拖在船後,突擊隊員帶著武器裝備登上小艇。幹這些事只有靠手電筒的光亮了,離陸地要遠一些,至少在10英里外。
“9 點左右開船後,你一定要把船開得很慢很慢。到凌晨2 點時,你在距海岸4 英里、半島北側1 英里的這個地方停下來,克拉倫斯城裡的人看不見這兒。只要船上燈火全閉,就不會被人發現。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半島上還沒有雷達;除非眼下港口裡停著條裝有雷達的船。”
“即使那樣,也不可能到那時雷達還開著。”沃爾登伯格問聲悶氣地補充道。他俯身看著沿岸的海圖,用兩腳規和平行尺測量著距離。“第一艘艇什麼時候向岸邊出發?”
“2 點鐘。那是杜普里和他的迫擊炮組。其餘兩艘艇一小時後再開始向灘頭前進,怎麼樣?”
“可以,”沃爾登伯格回答說,“我會把你們送到那兒的。”
“你一定要精確無誤才行,”夏農堅持道,“因為到那時克拉倫斯城準是漆黑一片。即使有燈亮,也得等我們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