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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博士,你當然是無法改變的。”他吃驚地瞥了一下手錶。“快1 點了,”他大聲說,“你一定餓了,我也覺得餓了。我們去吃點兒午飯吧。”
他本想坐“羅爾斯”汽車的,可是這天早晨恩丁從沃特福德打來了電話,並且他又從報紙經銷人那兒瞭解到查默斯定期訂閱《論壇報》的情況,所以他就選擇坐一輛普通的出租汽車。
這一餐午飯其實是葡萄酒蛋糕、“帕代”、香草味煎蛋卷、紅汁燉兔肉。正如曼森猜測的那樣,查默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好處,不過同時他的食慾又很正常。甚至連他也無法扭轉這個簡單的自然規律,那就是一頓美餐能使人狼吞虎嚥、心滿意足和產生異常欣快的感覺,並且道德的抵抗力也減弱了。曼森還考慮到一個愛喝啤酒的人是不習慣喝比較強烈的紅酒的。於是,兩瓶“羅納河畔”灑落肚就催出了查默斯的話題:他的工作、家庭以及對世界的看法,這些都是使曼森感興趣的。
查默斯提到了自己的家庭和他們的新房子。就在這節骨眼上,詹姆斯·曼森爵士瞅著他,流露出恰如其分的悲哀,說記得一年以前在電視的街頭採訪節目中見過他。
“請原諒我,”他說,“我以前並不瞭解……我是說,關於你的小女兒……可真是個悲劇呀!”
查默斯點了點頭,兩眼凝視著檯布。他先是吞吞吐吐,後來增強了信心,就對上司說起了瑪格麗特。
“您是不會理解的c ”說到關鍵的地方他這樣說。
“我會理解的,”詹姆斯爵士平靜地回答,“你知道我也有一個女兒,當然她大了。”
過了10分鐘,談話停頓了一下。詹姆斯·曼森爵士從衣服裡面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好的紙。
“我確實不知道怎樣來估量,”他有些尷尬地說,“不過……呢,我和別人一樣知道你為公司花了不少時間,遇到了不少困難。我知道你的工作時間很長,而私事的壓力一定對你有影響,毫無疑問對你太太也有影響。因此,今天早晨我給我的私人銀行發了指示。”
他把那封指示信的副本遞給查默斯看。信是簡單扼要的,指示庫茨銀行的經理在每月的第一天按家庭住址電匯15張鈔票給戈登·查默斯博士,每張鈔票是10英鎊。沒有得到新的指示就一直寄10年。
查默斯抬頭望著。他的僱主的臉上充滿了關懷,還有點尷尬的樣子。
“謝謝!”查默斯輕輕地說。
詹姆斯爵士的手擱在他的前臂上,搖動著他的手。
“好吧,這件事就說到這裡。喝一杯白蘭地。”
在出租汽車返回辦公室的途中,曼森提出把查默斯送到能搭火車到沃特福德去的車站。
“我必須回辦公室去繼續處理有關贊格羅的事和你的報告。”他說。
查默斯兩眼盯著汽車窗外,盯著星期五下午從倫敦出去的行人和車輛。
“您打算怎麼處理?”他問。 。“的確還不知道。當然,我不想把那份分析報告送走。眼看所有這一切都落人外國人的手中是怪可惜的。而你的報告一送到贊格羅就一定會發生那樣的事,可是我遲早得送出一些去。”
當出租汽車繞道駛進車站前院時,他倆又沉默了半晌。
“我能幹些什麼呢?”科學家問。
詹姆斯·曼森爵士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吧,”他用有韻律的聲調說,“用你扔掉別的岩石和砂袋的那種方法,把馬爾羅尼的樣品扔掉。完全毀掉你的分析記錄。把你的報告準確無誤地抄一份,只是有一個地方改一下——讓抄件顯示試驗的最後結果,表明那兒存在著最低數量低品位的錫礦,無法經濟地去開採。燒燬分析報告的原件。往後就決不再提起一個字。”
當出租汽車停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