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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姑姑只斜了眼過去,為其繫好了內衫,又抖開外衫層層穿戴,細心將革帶、配飾一併理好才抬了頭,正撞進太子火熱的眸子裡。她只挑眉淺笑:「太子當有太子的樣子,整天沉迷享樂難怪人家更看重南雲王。」
嗆人的話一出,原本曖昧流轉的氣氛立時消散,太子臉色沉如鍋底,手勁極大的緊握她脈腕:「別跟我提奚雲啟。」
景姑姑面不改色,幽幽的聲兒雖低卻字字清晰:「南雲王與其王妃伉儷情深,對皇上皇后孝順有加,每日拜見從不缺漏,朝上進言、朝下辦事恪盡己任,無人不好評,無人不稱讚,試問太子您又有何建樹?歡場女子公然帶入宮中,嬉笑怒罵,面色展於人前……」
「住口!」太子怒極,豁然捏住她臉頰,雙目灼灼瞪視那眼底秋波:「我是太子,誰敢有怨言!」
「呵呵!」輕蔑的笑著,媚眼如絲:「太子您抱病在床是真是假誰人不知?敢問您幾日沒去請安了,敢問您幾日不理朝政了,敢問您與親近大臣又有多久未往來了?莫非真要將這些拱手讓人方才圖個清靜,莫非真要做那閒散宗室,一輩子沉迷床幃女色方才快活?」
太子冷哼一聲,驀然逼近,炙熱的身軀緊貼而上:「這些話誰叫你說的,你是真關心本太子還是另有所圖。」陰柔的臉詭異一笑,他的半張臉隱於暗處,乍一看去一面白一面黑仿若陰邪鬼魅。
他一手撫向她光滑如絲的頸項,冰冷的指尖正輕佻的四處摸索:「看來上次費刑下手還不夠重啊,這麼快就痊癒了。」
「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嘆可惜太子英才偉略卻被埋沒,塗有野心報復又有何用,到頭來還不如南雲王巧舌如簧,八面玲瓏。」景姑姑語調輕柔,眼神嫵媚,字字句句點中要害,太子聽在心裡仿若被尖刀戳中,不覺鬆了手。
她垂了眼,聲聲哀慼:「奴婢這些意思往日也曾透露,今日一語道破心知必會觸怒太子,本想留半句……可如今形勢緊迫,奴婢心裡著實著急,說多錯多卻都是肺腑之言,實在不想看著太子萬劫不復。」
三年前廢立一事因諸多幹擾耽擱至今,現南雲王羽翼頗豐,奚獻帝大有舊事重提之意,太子一黨苦無良策,丞相一派又擺明偏幫南雲王,一時間唯有抱病以作緩兵之計。朝中人心叵測,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皇家內盛衰榮枯僅在一線,眾人心知如若太子仍一意孤行,以為躲避便可了事,廢儲一事也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近日景姑姑頻頻出入太子宮,屢屢告誡卻不點破,今日見時機成熟便行當頭棒喝。當面表示太子既生於天家本毫無選擇,天堂地獄僅僅一步之遙,既不能釜底抽薪,便該料想到慘澹後果。相信經此一言,太子必會振作一二,而那南雲王妄圖顛覆皇儲之位的謀算,也未必會順遂。
這番開解是尹皇后授意,亦是景姑姑本意。
「奴婢婦道人家不懂治國之謀,天下之策,但是以奴婢對南雲王的瞭解……」景姑姑話一頓,趁著太子手上鬆勁兒靈巧的掙脫控制,蓮步繞到身後,以纖指緩慢撫順他背部衣料的褶皺:「南雲王雖表面看似溫文儒雅,待人親和,可若真是登基為帝,別的皇子混個王爺權貴,富甲一方倒也可能,太子您……恐怕只會成為眾矢之的吧。」
「你!」本來背後輕撫再度喚醒太子纏綿之意,聽聞這番話又赤紅了眼,立時惡顏相向,卻又聽她輕聲淺笑,柔了幾分:「奴婢言盡於此,方才所說均出自一片真心實意,日後不論如何都希望太子一生安好,榮華不盡。奴婢告退。」
聲聲關懷,繾綣一片柔情。
待太子回神,那景姑姑早已離去,徒剩下一室空寂與指尖殘留的馨香。他不禁深吸一口,瞬息蕩然心扉,眸中戾氣盡消。
恰在這時,女人的呻吟聲低低響起,婉轉柔媚,紗帳中曼妙女體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