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頁(第1/2 頁)
若是暉泉陷入了罷工泥潭,這波動靜在有心人的襄助下絕對可以從中原本土傳遞到天竺去,要是新廠的工人也生出騷動,那才是暉泉的大災難。
但蔣海雲又能如何呢?去否認江南總工會的公正性,向全國總工會發起訴訟嗎?或是直接把事情捅向法院?
那可是壞規矩的事情。
不到了迫不得已,不到了山窮水盡,這種辦法還是少用。
只要想一想內裡的後患,就能叫人不寒而慄。現在的蔣海雲,明顯還沒走到這一步!
當父子倆送別了幾位股東離開後,蔣書崟面色有些陰冷的問:「父親,你說這幾位叔伯中……」
商場如戰場,由不得小蔣不多疑。
蔣海雲的臉色不變,擺了擺手道:「不至於,不至於。咱蔣家還沒倒下。」
但僅僅是半個月後,回到家中的蔣海雲狠狠把一座獎盃投在地上。水晶質地的獎牌撞到地面發出一聲清響,當場碎成了三節。不過它上頭的字跡——全國和諧獎章,六個大字卻還清晰的應入蔣海雲的眼中。讓蔣海雲臉上的猙獰再也不能隱藏。「拿下去,給我砸成碎末。」
「該死的工會,該死的工會——」既然你不仁,就也別怪我不義了。
後記(八)
這個很平常的下午,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人走進了暉泉集團工會。
「你找誰?」前臺大媽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來人一眼,問道:「有預約嗎?」
雖然這只是一個工會。
裡頭的人家產綁在一塊也可能比不上蔣家的一根手指頭,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驕傲。
在如今的中原,有一個連強大的資本方都不敢輕易得罪的的組織,它或許不能輕易地搞垮一家企業,但卻絕對可以叫資方焦頭爛額,這個組織的名字就叫做工會。
陸謙如果還活著,他肯定會為現如今的中原社會發展模式而感到吃驚的。沒有外敵的陸齊,最終走上資本道路這並不稀奇。當商業的籠頭被鬆開之後,當資本的枷鎖被開啟,縱然有中國傳統道德理念和千年以來的重農輕商之觀唸的約束和限制,幾百年的時間,資本若還不能踢破一切阻攔,成為社會的主流意識,那就有鬼了。
可就像原時空的歐洲誕生了赤色幽靈,在資本更加發達的中原,則是誕生了以儒家大同理念,仁義道德觀,乃至是從歷史堆裡扒拉出的墨家思想為根基,糅合一處而催生的『大同黨』!
在過往的時候,大同黨可是鬧出過不小的風波,至今在中原都是被禁止的存在。
而工會之所以在中原做大,很大程度上就也是資本方因為對大同黨的恐懼而對勞方做出的讓步。就像冷戰時期,燈塔國、高盧雞、約翰牛等等資本國家大幅度提升工人民眾福利,給工會權利,是一個道理。
眼下的這個時空,整個世界沒有了原時空那般多的戰爭,無論是世界人口還是歷史同期的經濟體量,都要比原時空強過許多。
甚至皇權的威嚴都要同比高出一截來,許是中國人真的很適合用一個聲音說話吧。
……
「沒有預約,不過我想要拜訪李先生。」來人笑眯眯的說道。
暉泉集團工會裡面姓李的人很多,但「李先生」只有一個,就是暉泉集團工會主席李健。
作為一個被工人們選舉出的『首領』,李健所領導的工會是為整個暉泉集團的工人階級服務的,因為人家繳納會費了。
工人所有收入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這就是每個工人每年需要向工會繳納的會費。
金額看起來不少,但說來也不多,至少比你去買保險來的便宜。不是沒人不願意向工會繳納會費的,可等待他們的下場卻都是相當淒涼。
沒有了工會撐腰,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