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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蛇。&rdo;穿著深藍色工人服的年輕人盯著屍體上被鋸得血肉模糊的脖頸，旁若無人地喃喃，&ldo;綠湖裡的蛇，咬了他的脖子。蛇跑出來了，他把大蛇引出來了。&rdo;

蘇展腳底升起了一股寒意，眼光下意識地轉到孫勝被鋸斷的脖子上，血肉模糊的筋骨，哪裡看得出有蛇咬過的痕跡？

第二章事故之惑

很快地，慶雲鎮的警察趕來了，對孫勝的屍體初步勘驗後，蒙上白布抬走了。在離開廠房門口的時候，自然引起了圍觀的人們的一陣騷動。夾雜在人群當中的那個男人，看到被蒙上白布的屍體抬上警車的時候，死者的一隻冰涼的胳膊在顛簸中從白布下面露了出來，眼球不易察覺地亮了一下。直到警車離去，圍觀在盛林傢俱廠門口的人們才議論紛紛地散開了。那男人走在最後，看著裡面的工人陸續回到崗位上漸漸恢復運作，原來的喧譁也靜了下來，彷彿剛才死人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男人才要轉身離開，這個時候卻看到了蘇展跟著一位男人從美人蕉後面的車間走了出來，於是又站定了。

&ldo;蘇技術員，其實這件事會發生，完全是因為那個工人操作不當，跟我們的機器完全沒有關係。我馬上把那工人給炒了，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種意外。所以，這應該屬於人為問題，蘇技術員可千萬不要誤會。&rdo;那男人自然就是盛林傢俱廠的品質部主任趙永祿，他擔心代表客戶來驗廠的蘇展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會影響對他們廠的驗廠結論，趕緊撇清了關係，看蘇展默不作聲，又道：&ldo;對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蘇技術員就跟我們一塊去撮一頓吧？&rdo;

&ldo;不用了。我想我曾經說過公司的規定了，所以，就不勞趙主任破費了。&rdo;蘇展搖搖頭，&ldo;至於這次的事故，警方結案後我會如實記錄的，趙主任也不必要太擔心。&rdo;

&ldo;蘇技術員這麼說，我就放心了。&rdo;趙永祿原本緊張的神情放輕鬆下來，笑了笑，&ldo;蘇技術員這次來，不會是微服私訪吧？&rdo;

&ldo;只是一點小事。&rdo;蘇展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在陶記木公見過的男人，一愣，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站在自己面前：&ldo;你是，我在陶記木公見過的蘇小姐吧？我也是那天去退貨的客人，鄙姓朱，我有些話想跟蘇小姐談一談。&rdo;

&ldo;陶記木公？退貨？&rdo;

蘇展看趙永祿顯得很驚訝，解釋：&ldo;上次來的時候我在陶記木公選購了一件傢俱，因為有點小瑕疵，所以拿來退貨。&rdo;

明白過來的趙永祿又笑開了，&ldo;蘇技術員怎麼這麼見外？你要是需要，我們盛林多的是傢俱‐‐&rdo;話說到一半，他又理解的點點頭，&ldo;不過，我們批次產的東西當然比不上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精打細造的傢俱別致，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就是我，要給家裡添置傢俱，首先也會先考慮陶記木公的東西。&rdo;

看蘇展跟姓朱的男人依然什麼不說地看著自己，趙永祿知趣地擺擺手，&ldo;你們聊，你們聊。&rdo;便離開了，蘇展看趙永祿回到廠裡了，這才問：&ldo;不知道朱先生找我有什麼事？&rdo;

姓朱的男人前後左右看了看，注意到傢俱廠裡的依然不時有人朝這邊張望，提議：&ldo;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再聊吧？&rdo;

慶雲鎮有一間叫綠茶心緣的茶吧，環境清雅，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坐在綠茶心緣吧的蘇展，接過男人遞給自己的名片，瞥了一眼，又放到了茶几上。名片上寫著朱斯亮，職業是g市某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