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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莊重,兵器是拿來當佛供的嗎?
“稟天帝,神韻已請出,輾塵可需迴避?”輾塵雙手置與腰側,背朝我低頭蹲下身去,百褶紫裙鳶尾般展開,又徐徐落下,將天帝腳下的玄雲吹出幾縷輕煙飄絮。
天帝說:“不必,神韻這百年來一直不太穩定,你且留在它旁邊。”
“是。”輾塵起身,退到一邊,長長的睫毛朝我對面顫顫的抬起,又飛速的搭下。我在天帝和絃羽身上轉了轉,卻被弦羽帶著深思的模樣纏住,正努力破解著,冷不防弦羽抬眼之際,來了個變臉,烏雲散盡,淡笑入眉。我咧咧嘴,正準備詢問一二,卻見天帝寬袖一擺,向空中射入一道青色玄光,光在仙島下展開成扇,扇在旋轉中幻化為一隻青鸞,繼而直衝上天,在即將消失的時候,隨著一聲驚雷,四散成漫天彩羽。“各自開始吧。”天帝說完,雙袖展開,身體向斜後方升起。弦羽看了我一眼,又是一笑,轉身跟上。子昭緊跟其後。白鬍子本來想跟我說什麼,左右瞟了瞟我旁邊的幾位,嘴巴吧嗒幾下,被鳶涯子拖走。
我扭頭和山羊鬚對視一眼,點點頭,一齊向北飛去。
“嘿,小蛤蟆!”
我回頭。
烏霆挑了挑額前的一縷金髮,手指正好擋住眼睛。“被打到滿頭包可不要找我哭哦!你要是……輸了,我可饒不了你!”我停下,忍不住又想回擊,還沒張口,又聽到他說:“要是我輸了……我更饒不了……我自己!”
第四十一章 雲海對決
我的戰衣是雪青色的,胸前和小臂上,裝著銀色的護甲,護甲的邊緣,雕刻著朵朵相簇的墨紫幽蘭。弦羽說,這件戰衣是用神月島下方的杉月麻製成,而雪青是杉月麻的花色。其實,杉月麻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只因為與神月島根土相連,染了神月殿十萬年征戰和凱旋的豪邁正氣,穿上它便可讓人勇者無懼,坦然面對眼前的一切。而銀色護甲,為弦羽親手打磨,用的是長白山底的赤煉玄鋼。赤煉玄鋼雖生於下界,但卻是地巖深處百萬年間殼變巖融,於高熱和徹寒之間不斷沉積聚煉而成,防禦力極強,也因此,極難打磨,即使輔之以天刃,削它一寸,打磨者也必自損一分。
後面這些,是來的路上白鬍子告訴我的。說話時,他的目光停在我護甲邊緣的圖紋上,而我的視線,卻定在護甲光滑如鏡的那一片,心中一溜兒下去,五味雜陳。第一下,是觸動,不止是感動。第二下,裡面軟軟的一痛,正要滴出淚來時,第三下悄然來臨,那是一股淡淡的酸澀。墨紫幽蘭,是為曦月刻的,即使弦羽不記得,也還是為了她。就像日月島的鞦韆,坐在上面的是我,弦羽看的卻是她。而我,從未跟弦羽說過,我最喜歡的也是墨紫幽蘭。
舉行大選儀式的時候,我曾留意過弦羽的手,可惜他一直籠在袖子裡,負於身後,似乎刻意不讓我看到。而一直到他隨駕而去,他落在我眼中的,始終是淡如煙水柔若清風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樣。我清楚,和白鬍子的焦慮,鳶涯子的大條,以及烏霆的野蠻不同,他用他一貫的清淡來舒緩我的緊張,他用最平常的姿態來告訴我,不要有負擔。但他不知道,在穿上這身戰袍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卻反而多了一個負擔,不,是好幾個。
我知道,若我輸了,弦羽的心血就會同我一起消失在雷霆之下,這件戰袍,還沒有燦爛,就被掐滅了生命之火;若我輸了,烏霆的出手就變得沒有意義,或許,他還會因此失去本該屬於他的位子;若我輸了,白鬍子和鳶涯子多日的辛苦,全都白費……
原來,除了師父的,我還揹負了這麼多的債!試問,我有什麼資格選擇失敗?!我有什麼權利徒手等待命運來示意?!我的路,從來就只有一條!
哦,差點忘了,我還答應給蒼麟解索的。
抬起頭,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