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3 頁)

一縷青色的炊煙從冰雪覆蓋的船上、沿著一根銅製的煙囪冒了出來。無庸置疑，守財奴生火取暖，一定是非常節省燃料的。但他這裡恐怕並不太冷。船上既被厚厚的冰雪覆蓋，而冰雪又是不傳熱的，艙內的溫度一定勉強可以對付。

&ldo;喂，守財奴！&rdo;本一佐夫叫道。

第七章 借　秤

本一佐夫叫後不久，後艙的小門開啟了，伊薩克從門內探出半個身子來。

&ldo;誰來了？&rdo;他大聲問道。&ldo;找我有什麼事？我這兒可沒有什麼便宜可以撈到。&rdo;

伊薩克便是這樣來迎接塞爾瓦達克這些客人的。

&ldo;好呀，伊薩克！&rdo;塞爾瓦達克毫不客氣地說。&ldo;你把我們都當作賊了。&rdo;

&ldo;啊，是你呀，總督先生！&rdo;伊薩克仍舊站在門內，笑容可掬地說道。

&ldo;正是總督先生。&rdo;已經走上甲板的本一佐夫大聲說。&ldo;貴客來到，你應當感到不勝榮幸。還不快出來迎接？&rdo;

伊薩克終於走出門來，但仍舊站在門邊，讓門虛掩著，以便萬一遇到危險可將門立即關上。

&ldo;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rdo;他問道。

&ldo;有件事同你談一談，伊薩克。&rdo;上尉說道。&ldo;天氣這樣冷，你總不能把我們關在門外挨凍吧。&rdo;

&ldo;什麼？你們要進來？&rdo;伊薩克說道，毫不掩飾對他們此來很不放心。

&ldo;是的，我們要進去同你談一談。&rdo;塞爾瓦達克上尉一面說，一面邁開腳步，踏著那雪中的階梯，向甲板上走去。其他人也跟著走了上來。

&ldo;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們的。&rdo;伊薩克哭喪著臉說道。&ldo;我不過是一個窮光棍！&rdo;

&ldo;收起你這一套好不好，吝嗇鬼！快把門開啟。&rdo;本一佐夫說。隨後，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按住伊薩克的脖頸，毫不客氣地把他推到一邊，把門開啟。

塞爾瓦達克於是舉步往裡走去，接著又轉過身來向伊薩克說道：

&ldo;聽著，伊薩克。我們到這兒來不是要搶你的貨物。不過，我要藉此機會再對你說一遍：等我們大家都很需要你的貨物時，為了大家的利益，我會毫不猶豫地對這些貨物實行徵用的。當然，我們將按照歐洲的牌價給你付錢。&rdo;

&ldo;按照歐洲的牌價！&rdo;伊薩克咬牙切齒地說道。&ldo;不行！得按加利亞的牌價，也就是按照我定的牌價。&rdo;

這時，塞爾瓦達克等人已經下到漢沙號的船艙裡。船艙很窄，大部分地方都堆著貨。角落裡放著一個火爐，爐膛裡燒著兩塊煤，要滅不滅的樣子。火爐對面放著一張床。船艙的盡頭放著一個櫥櫃。櫥櫃的門緊閉著，而且上了鎖。此外，還有幾張木凳，一張髒得可以的松木桌子和一些常用的器皿。全部陳設十分寒酸，但同伊薩克的為人倒頗為相稱。

本一佐夫進入船艙後，待伊薩克將門關好，首先在爐膛內投了幾塊煤，因為艙內的溫度實在太低了。但這幾塊煤可讓伊薩克心疼得叫了起來，他是寧願讓自己凍成冰棒，也不願多燒一塊煤的。他嘮嘮叨叨，罵聲不絕，但誰也沒去管他。本一佐夫站在爐邊，對著爐膛扇了幾下，不多一會兒，幾塊煤便熊熊燃燒起來了。大家在艙內隨便找了個地方，將就著坐了下來，等塞爾瓦達克把他們這次到這裡來的目的同伊薩克談一談。

伊薩克一動不動地呆在一邊，兩隻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恰如一個等待最後判決的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