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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聲嘆了口氣,這話真的太絕情太欠揍了。
多情會惱,無情也惱,果然只有斷情絕愛才最安全。
從學生時代起宋柏勞身邊就不缺人,oga、beta甚至alpha,他總是一身混亂的氣息,獨來獨往行走在校園內。
我們都可說是尚善的「異類」,不過他是因為性格太差,無人可接近,我則是因為身為beta,無人想接近。
異類的思維模式或許都是相近的,他佔領了偏僻教學樓的樓頂天台作為地盤,當做日常逃課鬼混的去處。我在不知情下,也選了那處作為壓抑校園生活中短暫避清淨的場所。
曾經我也站在同今天差不多的位置,聽過一場他與某個oga的活。
這麼多年,原來一切都沒有變。
「我不是那樣的……」
在我走神期間,宋柏勞與眀舒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似乎有細微的衣服摩擦聲,之後安靜了片刻,又猛地響起宋柏勞喘息明顯的怒斥。
「唔……立刻,馬上給我離開這裡。」他字正腔圓吐出一字,「滾!」
凌亂的腳步聲急促而來,我微微直起身,與眼眶通紅的男藝人在狹窄的樓梯口撞個正著。
他看到我愣了愣,眼裡的不甘簡直要凝成實質。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一定在想,這個人憑什麼就能成為「宋太太」。
他擦著我匆匆離去,我走完最後幾格臺階,在栽植著各色綠植的天台上,一眼望見了身高腿長立在那兒的宋柏勞。
他看到我了,拇指抹著下唇的動作一頓:「你來做什麼?」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我怕自己多說多錯再惹惱了他,簡短道:「你父親找你。」
宋柏勞雙手插袋,靜靜看了我片刻:「哦。」
隨後他不再理我,也沒進一步動作,反而轉身看向樓下。那裡燈光閃耀,衣香鬢影,交響樂團演奏著舒緩纏綿的樂曲,女歌手沙啞的歌聲緩緩響起,是一首適合跳舞的曲子。
夜空忽然綻開一朵朵璀璨的煙花,接連不斷,花樣繁多,雖短暫如流星,卻為沉靜深山添上了絢爛的一筆。
這樣的婚禮,當真是十分浪漫的了。
換做任何一對情投意合的新婚夫婦,此時必定要彼此相擁漫舞,于于煙火下纏綿親吻。
可惜我和宋柏勞並非愛侶,這一幕終究是浪費了。
宋柏勞仰頭欣賞著天上煙火,絲毫沒有繼續搭理我的意思,我待著也是自討沒趣,便轉身順著臺階離開了那裡。
梁秋陽不能留太晚,說自己經紀公司特別龜毛,對他管得很嚴。九點不到他經紀人的車已經等在外面,與我匆匆告別,他便小跑著上了車。
我目送他離去,回宴會上又當了一個小時壁花,撐到十點,終於等到賓客們一一告辭。
宋柏勞不知所蹤,也沒見到駱青禾的人影,不知道兩人最後有沒有說上話。
寧詩走得時候滿臉笑意,瞧著對我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
她摸了摸我的臉,欺身給了我一個擁抱。
「你做得很好。」她輕聲在我耳邊道,「之後的事,我們電話聯絡。」
曾幾何時我對她的擁抱總是充滿期待,可現在,它比毒蛇的吻還要令我膽戰心驚。
傭人們陸續開始打掃庭院,我送完客,一轉身看到李旬同一個中年女人從樓上下來。
李旬見到我,沖我笑了笑:「寧先生。小少爺剛剛已經睡著了,宋總和駱先生正在書房談話。他讓您先休息,說不用等他。」 接著她向我介紹身旁那位,「這是我母親,她是位oga,也是這裡的管家。」
中年女人恭敬地對我點了點頭:「寧先生,您叫我九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