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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賀南枝纖柔的身影出現在旋轉樓梯處,一身絲絨白色長裙穿得整整潔潔的,領子不露半點肌膚,只是及腰的長髮有點凌亂,猶帶慵懶睡意的明媚模樣。
沒等謝忱時陰陽怪氣她賴床就算了,還感染給了哪怕通宵熬夜工作,第二天七點之前也得生物鐘超級準時起來,洗澡換身一絲不苟的完美西裝去上班的謝忱岸。
慶幸他沒睡主臥的床底下——
外面門鈴聲先一步響起。
賀南枝聽到,恰好又離得近,便慢悠悠地過去開。
是一位聲稱駱岱工作室助理的年輕男子登門打擾,給她遞了張頗有藝術感的邀請函,並且解釋年底到了,駱藝術家想清空一些積灰,哦不珍藏的作品,便舉行了場小小慈善拍賣會,希望賀南枝能攜未婚夫謝忱岸出席。
賀南枝垂眼,將邀請函逐字看了遍。
身後,謝忱時單手插著褲袋,懶洋洋的語調傳來:「請我們去就得去啊?」
賀南枝回過身,恰好謝忱岸洗過澡,矜雅清冷的身影緩緩步入下了樓梯,恰好視線朝這邊掃來一秒,透露著風雨欲來的壓迫感,她果斷提高聲音說:「你瞎了麼,邀請賓客寫的是你哥哥名字,駱岱又不請你。」
「——」
駱岱為什麼公然搞差別待遇,不邀請謝忱時,原因無他。
他受不了謝忱時對自己超塵脫俗的審美古典藝術作品指指點點,所以在半山腰上的那座堪比博物館的五層小洋房的工作室門口上,專門掛著了一個禁止謝瘋狗登門拜訪的字眼。
賀南枝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邀請函都尋上門了。
而且謝忱岸推了下午以及今晚的所有應酬,主動要前去捧場。
趁著謝忱時被藍纓哄著出門相親,她盛裝打扮了一番,穿了身搖曳生姿的胭脂色長裙,襯得肌膚雪白,端坐在車廂內,眼波流轉間,看向了氣定神閒的謝忱岸:「你這一去,駱岱肯定把你當冤大頭了,沒花個上千萬,都別想從他小洋房出來。」
謝忱岸素來淡漠的眼眸看向她,徐徐道:「今夜我準備了三個億給他。」
「啊?」賀南枝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命捏在駱岱手上了嗎?」
像謝忱岸這般在商界指點江山的資本家,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做賠本的買賣?
他要真這麼慈悲心腸,造福人類的話。
那也不是給駱岱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古代貴族千金小姐還能藏在家中的藝術家???
誰知。
謝忱岸清雋如畫眉目情緒淡淡,說出來的話卻是:「他愛以你容貌形象雕刻一些古典藝術品,手稿和雕刻失敗的殘缺品都從未銷毀,如今再讓他放在收藏室,也不適合了。」
賀南枝抬起清清透透的眸子,忽而怔了兩秒。
謝忱岸手臂自然不過地親暱摟著她細腰,指腹漫不經心摩擦過,嗓音溫沉而清晰,也異常緩慢地溢位薄唇:「三億,倘若他不知好歹拒絕這筆買賣,我只好火燒小洋房。」
「——」
賀南枝指尖抓緊那張白色雕花邀請函,腦海中隱約有什麼危險訊號迅速劃過,又記不清了,只是想到駱岱還不如把門上謝忱時的牌子撤下來。
換謝忱岸的掛上呢。
畢竟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好像……也挺熱衷乾的。
略微恍惚失神的過程中,車子也開進了半山腰的停車場內,這兒已經聚集了不少豪華私家車。
遠遠地。
便看到那棟立於寒夜中的建築獨特小洋房,一排排極寬的透明玻璃窗晃動著璀璨燈火。
下車時。賀南枝提起柔滑的裙擺,高跟鞋剛踩地,就忽然記起——
駱岱有把她親筆設計的寒玉觀音手辦殘稿銷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