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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強看了覃梓學一眼,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胡亂的點點頭不解釋:「原來都在東安。」
「成家了嗎?」沈媽媽眼中帶著幾分熱切:「是北京戶口吧?」
「媽!」沈紅難堪的扯了下她媽的袖子,眼帶惱怒:「你幹嘛。」
「嗐。」沈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瞪自家女兒一眼:「都是一塊兒下鄉的知青,誰還不知道誰?你那點事兒——」
沈紅咬著下唇紅了眼圈,硬著拉著她媽往山上走。擦肩而過的時候倉促的告了個別:「改天有空再聊吧,先走了。」
沈媽媽不死心,頻頻回頭:「有空家裡去玩啊,就在山下貓耳衚衕,頂頭那個大院……」
沉默著並肩下山,走了幾步後,覃梓學忍不住回頭,已經看不到兩個女人的身影了。
「沈紅這是離婚了?」
「你咋知道的?」魏武強驚訝的挑眉:「猜的?」
「猜的。」覃梓學點頭,最初的震驚已經平復下來:「不然她回不了城。」
魏武強搔搔頭髮:「沈紅跟周哥去年鬧離婚鬧得挺厲害,我也是聽毛小兵他們講的。有人說是周哥在單位找了個相好的,沈紅去鬧。周哥覺得沒面子,喝完酒回家耍酒瘋打沈紅,大冬天把人趕出門,就穿了秋衣秋褲。也有人說沈紅自己不好,也不做飯也不管孩子,一門心思就想回城。嗐,背後說人壞話不好。反正就弄得人盡皆知的。」
「鬧成這樣,她還能回城落戶?孩子也不要了?」覃梓學不敢置信。
「沒啊,說是淨身出戶,啥關係都沒帶走,黑戶。」魏武強也不是很懂:「就辦完離婚自己跑回這邊來了,應該跟我一樣吧。不過我覺得她也挺狠心的,她兒子小石頭長得可好了,虎頭虎腦的,誰見著都稀罕逗兩句,就這麼自個兒走了。」
「你不一樣。」覃梓學較真的看著他:「你跟沈紅不一樣。」其實從根上來說還真是一樣,不是工作調動,也沒有遷戶口的書函,從農村到城市,沒有固定工作也沒有單位的接收,這樣的一批人有著一個不那麼好聽的名字,盲流。
魏武強給他說的高興,臉上硬朗的線條都因為笑容而柔和下來:「對,不一樣,我是來投親的,越走越敞亮。」
一路下山到坐了公交車返回,到站下車的時候天色都擦黑了。
覃梓學原本想著要回自己住處那邊拿點日常用的東西過來七號院,可是身體實在太乏,硬撐都要撐不住了,眼下只想癱在床上好好打個盹兒。
「晚上想吃啥?我去買菜。」反觀魏武強一直精神奕奕,這點活動量完全不在話下的樣子:「我覺得城裡這點不好,茄子辣椒也賣那麼貴。哎回頭咱把小院子拾掇拾掇,留條道兒走路,剩下的都種上菜,又新鮮又省錢。」
覃梓學怕他折騰,想了想乾脆給指令:「你去學林路那邊買包子,個大皮兒薄,我要倆菜包子就夠了,你買豬肉大蔥的就行,他家招牌。」
「行。」魏武強痛快點頭:「有早上剩的粥,回去熱熱,再吃倆包子。你先回家歇著,我去買了就回來。」
「哎,」覃梓學沒多想,直接拽住他大手,塞了五塊錢過去:「帶錢。」
「我有。」魏武強拍拍口袋。
「你拿著吧。」覃梓學直接塞他口袋裡,怕他多想的開玩笑:「入贅不入贅我都是你男人,回頭我把工資都交給你,貼補家用。」
青年差點炸了,礙於街上人來人往又不敢大聲嚷嚷,漲紅的臉看過去幾分孩子氣的可愛:「什麼什麼?要養家也是我養家好不好?!」
覃梓學一本正經的:「以後你賺得多你養家當然可以。難道你對前面一句有異議嗎?」
高大的青年卡巴卡巴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