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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回,就算走的是官道,也需要花費月餘。」齊霽真說道,陳瑾看了齊霽真一眼,見她目色認真,這一路的遊歷,比起陳瑾在京中看到她的時候,齊霽真很明顯的瘦了。但這個少女卻顯得精神奕奕,此前眉間的鬱結都如冰雪消融,找不到絲毫痕跡。陳瑾心中微微一動,又下意識地看了眼蕭鸞,蕭鸞並沒有怪罪齊霽真突然插進來的話,反而優哉遊哉的喝著茶,一副隨齊霽真的模樣。
齊霽真則續道:「敢問陳傳臚,此行運送的糧草,可以用多久?」
「糧草是分撥來的。」陳瑾頓時明白了齊霽真的意思,答道,「若是要一次贈災,恐怕還得另尋他法。」
「此事暫緩」蕭鸞面色嚴肅,看向陳瑾,「陳傳臚覺得,知府有幾成把握能幫我們?」說到此節,她又冷笑一聲,道,「大旱只要米糧,隱瞞京官,對五石散視而不見……前幾日本王可眼見著知府獻了金人一座以做供奉。」
王獻這樣的做派,哪一件不是要殺頭的大事?更重要的是……
「小小的東明府敢如此做,那奉元省呢?」蕭鸞啪的一聲,把茶盞落在桌上,面色鐵青。
「東明府旱災最重,若有意外,也會先從東明而起。」陳瑾則道。
蕭鸞默不作聲,正如此前蕭鸞曾作出的判斷那般,蓮華教在此地盤踞許久,但既然需要以米糧相誘,自然還算不上根深蒂固,頂多算是盤根錯節。處理東明府的難度就在於,在調遣的衛隊來之前,不引起蓮華教的反彈,造成最壞的那個局面。
蕭鸞不做聲,旁人也不做聲,陳瑾整整衣裳,便道:「殿下有何打算。」
蕭鸞敲了敲桌面,她的目光過處,將房中諸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侍從們垂眸閉嘴,宛若未聞,霍慶山目光堅定,錢多爾抱劍而立,陳瑾帶著幾分打量,沈引玉面露興奮,齊霽真隱帶擔憂,但目光又沉穩冷靜。蕭鸞深吸了口氣,在這房間之中,除了她自身之外,還有其他的勢力,她做出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出去,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耳中,到她的兄弟耳中,也會到達那些舉棋不定或已落子無悔的大臣耳中。
可除此以外,路上食人慘狀,跪地哭泣的百姓,家破人亡,器具盡賣的空空房間,也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不成功,便成仁。
蕭鸞沉下心來,看著陳瑾道:「煩勞陳傳臚為我引薦司長。東明府中訊息,需得儘快傳入京中……」她一一道來,其中如何實施自然是不必她來操心的,但她需要提出解決的方向,才能讓麾下的眾人都動起來。
幾人在房中商議定了,天色漸晚,門外傳來了侍從聲道:「稟殿下,同福客棧外有可疑的人在盯梢。」
蕭鸞冷哼一聲,掉頭看向陳瑾,陳瑾也知到了自己該離去的時候,她朝蕭鸞一拜,道:「臣定會將殿下的話帶到。」蕭鸞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交給陳瑾,道,「此乃信物。」
陳瑾小心收好,蕭鸞便吩咐錢多爾將陳瑾帶出。等到一切辦妥,蕭鸞這才暗自鬆了口氣,說道:「都散了吧。今日慶典,也是可以看看的。」其他人聞言都是一笑,霍慶山又安排了幾人去休息,他是不敢擅離左右的。蕭鸞見狀,便不再說什麼,只是招呼了齊霽真與沈引玉一起,出門遊玩了。
回到客棧,蕭鸞與齊霽真又到房中,沈引玉被打發出去端茶遞水。沈引玉哼了幾聲,抱怨幾句,跑得卻比誰都快。他從小二那接過茶水糕點,聽到小二哥笑著說道:「法師祈雨過後,想來不久就能下雨了。」
沈引玉笑笑,也沒亂說話,只道:「希望老天保佑。」他端著茶水來到蕭鸞房前,門口守衛的侍從為他開了門,想來是得了吩咐。剛一進入,就聽到蕭鸞的聲音。
「我觀今日慶典,效果尚未可知,但民眾歡欣鼓舞,若是再旱災不嚴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