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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上來的時候,我趁魏丞禹得閒,把照片進貢給他看,他頗為滿意,拍了兩記我的頭。
我的頭不是皮球,裡面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而且脆弱的我很怕疼,因此我對他好感又減了兩分。
等全部的班級都走完了方陣就是專案比賽,周圍並蒂蓮又連根拔起去檢錄處報導,魏丞禹遞給我一塊布做的號碼牌和別針:「岑筱,幫我別下。」
我根據他的要求,揪起他後背校服一小塊衣料,魏丞禹又吩咐:「當心手啊,悠著點。」
我發現他很有當家長的潛質。
等看臺上的人又都基本走光去參加比賽,此時已過八點半,陽光努力跋涉終于越過了體育場高起的建築部分,直射而下。
我一個人坐在觀眾席上,曬得很崩潰,又很想吃包裡的零食。今天起得太早,蔣阿姨都沒給我準備早飯。
我看了一眼懷裡的魏丞禹的外套,把它蓋在了頭上。衣服像個小帳篷把陽光還有其他一切排除在外,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洗衣液的香味。
我用手機做照明,鄭重地開啟揹包,裡面有一個和我手掌心一樣大的雪媚娘,還有兩包薯片,當然還有一個充電寶。
我開啟蓋子有點懊悔,早知道該早點吃,雪媚娘都有點軟了。但是前面也吃不了,因為陸河讓我拍照,所以如今的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我說服了自己,開始咬奶油芒果餡的雪媚娘。
味道好極了,早知道該帶兩個。
可我只買了兩個,這樣回家還能吃一個,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便沉浸在一個人簡單的幸福中。
我吃的很慢很珍惜,一口回味五秒,直到我的小帳篷被人掀開了一角,落進一縷光。
當時我腦中迸發許多念頭——有規定體育場不能吃零食嗎?這不是零食是我的早飯……真不能的話,我道個歉這個事情能完嗎?
我以為自己會看見陸河的臉,但沒有,是魏丞禹撩著我的帳子,把臉貼近了看。
很像你在東非草原野營,帳外出現一龐大陰影。你以為是獅子想好了臨終遺言,心中澎湃之際,一匹平原斑馬把頭伸進來看你在幹什麼。
你們語言不通,唯有風聲簌簌。你與它好奇又純潔的雙眼對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不過我和魏丞禹都講中國話。五秒後我湧起劫後餘生的憤怒,先發制人:「你幹嘛!」
他愣住,大概沒想到我竟有如此蠻不講理的一面。天曉得他只是掀了一個有兩條腿作為支架,放在座位上的帳篷。
他問:「……你不覺得悶嗎?」
我在這五秒拾回了人性的良善,有一絲愧疚,語氣放軟了:「不悶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奶油。」
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笑了:「沒舔著。」
我又舔了一下,梅不開二度。
魏丞禹伸出手,用大拇指把我嘴角的奶油抿掉了,然後立刻把我的帳簾垂了下來。
我心中有些迷惑,吃完了最後一口雪媚娘。
然後我想起來這外套是他的,又心虛地撩開簾子,看到魏丞禹坐在我旁邊拿著水瓶喝水。
我欲把他的外套完璧歸趙,他倒說:「你蓋著吧,我還沒比完。」
「哦。」我說,當然沒敢繼續蓋了。
魏丞禹朝我這看了兩眼,這使我警覺。
然後他問:「你等會能不能再拍點照啊?我跑一千米。」
我說:「好的。」
這個任務使我不能再吃薯片,我又舉起我的手機。魏丞禹好自戀啊,跑個步還要人拍照。不過鑑於他是個好人,我祝福他取得優秀的成績。
他確實跑得很快,像馳騁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