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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心念微動,想要入侵她的領域,她便本能地害怕起來了。
不過如此而已。
阿苦已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她方才險些以為他又要親上來,他靠得那麼近,她腦中電閃雷鳴,危險,興奮。他遠開了,她才得以平復,自壯聲威般擺出自己所能做出的最嚇人的表情,瞪著他。
「你輕薄我!」她指控。
「我錯了。」他爽快承認。
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發洩,拿著瓷枕就砸了過去,他一閃躲開。他就是這樣,他承認錯誤很利落,可是他犯錯也很利落。他做決定很快,而且不容置疑,他要碰她就碰她,要放開就放開,他根本不會猶豫,他從來不會猶豫。
他看似溫和,其實獨斷。
他凝視她半晌,她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把膝蓋蜷了起來,還如貓兒一樣,保護自己的姿勢。他輕輕開口:「你要我怎樣陪你?」
她不答。
「那我今日不去面聖了。」
她很彆扭地道:「聖上沒叫你?」
「叫了。」他頓了頓,「今日大軍出征。」
她嗆住,「那你還不去?」
他看了她一眼。
「不去。」
她沉默了很久。
「為什麼不去啊?」
像是明知故問,又像是刨根究底。像是忐忑期待,又像是破罐破摔。
他的回答卻出乎她意料。
他說:「你著涼了。」
☆、第21章 香寒
阿苦是真的著涼了。
沒有誰在十月末的半夜裡躺外頭睡一覺還能不著涼的,即使是鐵打的錢阿苦。
她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發著熱,未殊忙裡忙外給她熬藥。他畢竟是男人,請了後院的廚娘去給她沐浴,她卻不肯,說哪有發熱洗澡的道理。
未殊道:「她不肯就算了吧。」
阿苦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只得又對廚娘說:「你可以出去了。」
廚娘莫名其妙地來又莫名其妙地走。發熱當然要沐浴,那丫頭什麼人,仙人寵她都寵成傻子了。然而廚娘還沒走到半途,卻又被人叫住:「那個……還是麻煩你過去看著她。」
回過頭,還是仙人。仙人一貫地冷淡淡面無表情,可是目光裡有些什麼危險的裂隙鬆動了,好像就再也難以維持他那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他說:「我需要去一趟太醫署。她已經睡著了,你陪著她。」
廚娘應承下來。
於是,在大昌皇帝御駕親徵的這一日,從五品的司天臺正並沒有去送皇帝出征,而是去太醫署給他徒弟拿藥了。
今日特例,太醫們樂得休假,御藥房裡只有一個吊兒郎當的小宦官守著。他大約沒見過未殊,沖頭就問:「你誰啊?怎麼進來的?」
他安安靜靜地道:「在下司天臺容成。」
那小宦官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仙仙仙人?」
他點了點頭,「勞駕公公,在下來拿幾味藥材。」
小宦官自然點頭哈腰,忙不迭帶他進了藥房任他取藥。
他早已擬好了藥方,很快就從無數格小藥屜裡找出了阿苦需要的那幾味,心裡有了掛念,動作自然而然帶上了浮躁,匆忙要走時,衣角被藥櫃腿兒掛住,他蹲下身子去解,眼神卻瞟見了最低一格的藥屜上那方寫著藥名的紙。
明黃的條子,意為御用,閒人不可妄動。三條橫線,意為有毒。
「無期解」。
名字就透著一股詭異。
有可能是未殊一直以來都很好學,看到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成藥,他便忍不住想去探究一番;不過也有可能,是他今日真的撞邪了。
他輕輕地將那藥屜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