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4 頁)
肺癌,只是更加肯定。所有臨時抱佛腳的禱告沒絲毫用處,他心如死灰,反而鎮定了,居然沒有出現他先前所擔心的方寸大亂,或許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抗打擊能力,也許是前期的心理鋪墊和強大的精神應急調節機制發揮了作用。他拿著結果,若無其事地去找醫生。給他開核磁共振檢查的醫生拿過去看看,淡淡地說:“本來可以做個穿刺,但是沒有必要了,以我的經驗,基本可以確定。這……要住院才行,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
“我已經準備好,現在就住嗎?”他平靜地說。
“不用,這兩天病房緊張,你遲兩天來就行。”
“能開點藥吃嗎?”
“沒明顯的症狀,就暫時不用吃藥。有點小咳喘之類的症狀呢,你先服你平時服的藥就行。”
因為封鎖了訊息,公司裡除了幾個主要人員,其他人都不知道。晚上,他在住處休息,陸迎軒回來,已經覺察到了什麼,忍不住追問楊標。楊標覺得不能瞞他,跟舅舅彙報後,就告訴了他。陸迎軒聽了,忙跑來,問:“爹,表哥說的是真的嗎,這該怎麼辦呀?”他說著就要哭。陸運紅忙安慰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別緊張,好好學習就是,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陸迎軒流著淚,說:“應該是早期吧,是不是啊?快快治呀。”
“但願是吧。”
“爹,我愛你。”陸迎軒眼淚汪汪地抓著他的手,蹲在他旁邊動情地說。他已經對陸運紅嚴厲下的溫暖完全認同,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一段穩定的呵護又要失去,害怕重新回到孤獨無助的狀態。
雖然在這個年代,“愛”這個詞,在表達感情的分量上大大貶值,但此時陸運紅聽了孩子發自內心的話,也有些眼圈發紅,發現他漸漸懂事了。他勉強笑著,拍拍他的肩,說:“沒什麼大事……我想清靜一會兒。”
陸迎軒像頭稚嫩的小鹿,靠著他,好一陣才擦著眼淚出去。星期三,陸運紅把公司裡的事再次跟鍾強和袁旭作了交代和安排,明確了以後由程迎夏來負責,要他們二人和其他幾人一起,全力扶他上路。然後,他正式被安排住進了醫院。袁旭和鍾強他們透過可能的手段,已經把全市的幾個大醫院都作了瞭解。原來這個醫院的呼吸科還是全省的重點醫學科室,省內外不少地方的肺病患者都來這裡看病。醫院裡呼吸科醫生中醫術最好的,叫袁成松,他是省的肺病呼吸科專委會副主任,省裡的拔尖人才,是省人民醫院支援雲津第一人民醫院下派掛職的。於是大家決定就讓陸運紅在本地治療,不往別的地方走了。袁成松醫生其實只有四十多歲,和陸運紅的年齡差不多,就是陸運紅第一次就診時見到的那位醫生。袁旭他們專門去拜訪他,請他吃飯,他本不想來,但還是勉強來了。袁旭和鍾強準備先送他三萬元的紅包,他無論如何也不收。因為他也姓袁,袁旭還和他認成了本家兄弟,更加敬重他,他成了陸運紅的主治醫生。
整個呼吸科人山人海,人滿為患,手術已經排到了一週以後,與陸運紅同型別的病人都在同一個區域。在這裡,什麼人都可以感到脆弱與無助,還有生命的平等。袁旭他們讓醫院為陸運紅單獨安排了一個病房。就在陸運紅入住的第一天,隔壁病房裡就有兩人因為肺癌而去世了,一個七十多歲,一個只有三十多歲。生離死別天天都在這裡上演。醫生們的表情,聽著這些哭泣聲,如同聽到不懂事的小孩子的哭鬧,陸運紅又增添了一份感慨,所幸自己已經把遺書寫好,把公司的事也基本安排妥當。
袁成松來到病房裡,和陸運紅聊聊天:“陸總,你放心,我馬上組織研究手術方案。不幸中的萬幸是什麼,你知道嗎?你的這個多發肺部結節,只有其中那兩個最大的是原發性腫瘤,也就是肺癌,其他的微小結節都是良性的,可以不考慮的,也就是說,到你我這個年齡,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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