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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眼神一怔,旋即突然就紅了眼。
被夫人小姐辱罵廝打的時候,南熙都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溫訣看著他的模樣,更是放輕了聲音:「身上可還有傷?」
「一些外傷,已經上過藥了。」南熙這一次沒再隱瞞,而是聲音低低的說,然後他突然想起什麼,「將軍,您今日還沒換藥,沈太醫給送了新的藥來,讓屬下替您換過吧?」
「嗯。」溫訣想到換藥就頭大,但也知道身上不處理,受折磨的還是他自己,於是也就點頭應下。
南熙給他上藥的時候,看見那重新撕裂的傷口,特別是肩上那一片像是被咬了的痕跡,手都止不住抖了。
「將軍,這……這是怎麼弄的?」
溫訣想起白日裡的情形,心情頗為複雜,但出口也不過平平淡淡的一句:「被只小狼崽咬了下。」
隨口的話,卻讓南熙驟然緊張起來:「將軍您遇上狼了?」
溫訣:「你緊張什麼,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
南熙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努力集中注意力,全幅身心的為溫訣處理起傷口來。
第9章
等好容易折騰完,又到了半夜。
生過病的人都知道,這人但凡身上有哪難受,想要睡個舒坦覺都是奢侈,而溫訣這種情況,不是奢侈,簡直是妄想了。
所以這後半夜,他是醒著扛過去的,一直到天矇矇亮,方才昏昏沉沉的眯了一覺。
也許是看溫訣太慘了,之後半個月,系統沒再整什麼麼蛾子,除了時不時有這個那個官員來府中拜訪他這個皇帝欽封的護國大將軍一番之外,溫訣過得還算安穩。
而這期間,他倒也不是白過的,首先是摸清楚了自己手底下的勢力還有朝廷如今的局面,然後麼,則是他利用這段時間,練出了一口沙啞粗粒的聲音。
人為發出來的,雖說比不上起他剛來時候的那副嘶啞如鬼魅的嗓子,但畢竟他這傷是可以好轉的,所以倒也沒再引起人們的懷疑。
大商皇帝沉迷酒色,無道昏庸,但是對於溫崇洲這個救回他一條命的人,卻是當真上了心,所以在對方修養的這些日子裡,親自過來看過幾回。
「愛卿坐吧。」皇帝人到中年,身材走樣,穿著一襲華貴便裝,看著不像九五之尊,倒更像個養尊處優的員外爺,他朝著對面的椅子抬了抬手,示意溫訣坐下。
溫訣連忙拱手,惶恐道:「末將不敢。」當然了,這惶恐自然是裝出來的。
他一連死都不怕的人,還能怕這小說裡一個紙片兒皇帝。
「讓你坐就坐,不必拘禮。」皇帝面上帶著幾分不悅,但其實心裡對於溫訣的表現是滿意的,畢竟沒有哪位君王,會希望臣子不懼自己,溫訣的惶恐,恰好襯托出他作為九五之尊的龍威。
溫訣聞言,又是一揖到底,這才「小心」的坐下:「謝陛下賜座。」
「愛卿近來感覺如何?」
「多謝陛下關心,臣已無大礙了。」
皇帝上下打量了溫訣一番,然後道:「你摘掉斗篷,讓朕瞧瞧。」
溫訣說:「臣不敢,臣恐驚擾聖顏。」
皇帝:「愛卿是為朕受的傷,朕又豈會嫌你。」
溫訣眼裡閃過一抹恰到好處的猶豫,然後緩緩的,將遮住面容的斗篷摘了下來。
饒是皇帝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見他斗篷之下的模樣時,還是微微變了面色。
溫訣這段時間沒怎麼折騰,加上沈寄梅在皇帝的受益下,用盡心裡和最好的藥材為他治療,所以溫訣現在身上的傷都已經結痂脫落了,可正因為如此,那纏裹在面板之上的繃帶也拆掉了,是以經歷過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