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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接通,張漠煙儘量讓自己聲音平穩,「大伯,您幫我一下,我朋——」
他猛地一頓,改口道:「我男朋友出事了,現在在xx醫院急診手術室,對,xx醫院……」
他大伯是他爸的孿生哥哥,雖然現在沒有從醫,卻身份特殊,他長這麼大,怕給大伯添麻煩,還從未找大伯幫過忙,這是第一次。
掛了電話,張漠煙焦躁地在走廊來回踱步,他想找個大夫問問情況,可是大門緊閉,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他準備揪個大夫問問情況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迫的腳步聲。
張漠煙抬眼看去,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為首的醫生在人群中異常顯眼,看上去專業水平出眾。
張漠煙緊盯著他,男人也看著張漠煙,在張漠煙身邊停住。
「你就是張漠煙吧?」男人的聲音自帶一種臨危不亂的氣場。
「我是。」
「別著急,我去看看。」說完,男人轉身就往裡走。
張漠煙也不知怎麼了,突然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
男人步伐一頓,回過頭看著張漠煙。
男孩焦灼擔心的模樣毫不掩飾,他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看到了還在讀書時的師哥,他心中微動,「放心吧。」他輕輕拍了一下張漠煙的手,大步朝裡走去。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張漠煙從未覺得時間可以過得如此難熬,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期待著手術室的門在他眼前開啟,可同時,他也害怕這扇門在他眼前開啟。
這份無可抑制的恐慌、究不清對誰的憤怒,伴隨著巨大的良心折磨,讓他恨不能裡面躺著的是他。
沒有什麼能撫平他沉痛的心情,唯有晏清予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毫髮無損地站在他面前。
就算是晏清予咄咄逼人的話語,傲慢的眼神,霸道的一舉一動,他現在也覺得親切極了。
張漠煙把臉深深地埋進了臂彎裡,灼熱的眼眶禁不住滾下了一滴眼淚,洇濕了他毛衣的袖口。
窗外天色黑了下去,手術室大門突然開啟,男人率先走了出來。
張漠煙猛地抬起臉,薄薄月光映襯著他蒼白的面色,那一雙漆黑瞳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強撐著站直身體,緊盯著男人,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我做了小腿動脈的修復手術,幸好他傷的不是主動脈,已經沒事了。」男人抿緊嘴唇,篤定地點了點頭。
張漠煙眼眶一熱,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他迅速低下頭,抬起胳膊,想去撇掉臉上的潮濕,手腕卻突然傳來鑽心的陣痛,他這才想起他受傷的手。
「不好意思,這麼大人了,有點丟臉。」張漠煙用另一隻手抹了把臉,無比認真地對男人道:「謝謝。」
男人溫和地笑了:「你受傷了。」
「沒事,我等清予出來再說。」
「他出來還要一會兒。」男人臉上笑容依舊,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卻棲息著不容商榷的光:「你耽誤了會有後遺症。」
張漠煙眼底劃過一抹訝然。
「跟我來吧,他出來還有段時間,我保證他出來你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
張漠煙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這人好像看出了他和晏清予的關係,這個男的是誰?和他大伯又是什麼關係?
張漠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問,他大伯一直沒有結婚,他也曾懷疑過,但畢竟事關大伯隱私,大伯不提,他也不應該主動問。
拍過片,傷勢並無大礙,但腕處整片紅腫還是看得有些滲人。
倆人坐在診室裡,男人一邊給張漠煙纏繃帶一邊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