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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鈺總共買了兩套衣服,一套是裙子,一套是夏季女子運動套裝。
他雖然是個高中生,但也是男性的身體,身高一米七幾,就算不穿高跟鞋也足夠高了,因此選擇了短袖短褲運動鞋的套裝,又墊上胸/墊,顯得身形修長有氣質,假髮剛好擋住臉頰側面的疤痕。
他又拿出口紅塗了一層點綴。
不管誰來看,這都是個漂亮高挑的女生。
張鈺默默盯了一會兒鏡中的自己,指尖輕輕停在鏡子上,劃過鏡中的眉眼。
少年人輕飄飄的聲音迴蕩在浴室裡,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片刻後他回到臥室,從行李箱裡掏出個畫板,上頭有張未完成的素描,能夠看清畫得是一張女人臉,和張鈺有五分像,女人微微低頭,表情痛苦又掙扎,一張臉上已經有了老態,是經過了生活磋磨的美人,畫得異常生動,線條技法也很大膽。
行李箱裡還有許多完成了一半的畫,有些畫面複雜誇張,無一不是充斥著強烈的情緒。
前一世成年的張鈺曾經學過幾年藝術繪畫,甚至有在畫展上展出過作品,但還沒有長久的發展,人就先死了。
倒是他的弟弟邢雨星,大學時曾經拿他的作品交作業,被導師相中後參加了繪畫作品展,後續得到了不錯的資源。
上一世張鈺把這些看得很輕,對他來說,繪畫就像是一種情緒宣洩,在弟弟再三道歉以後,他並沒有去追究抄襲的事。
可這一次他卻不想再被人利用,他不想再被那人踩著他的屍體完成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中午,張鈺早早到達了賽車場,裹著厚重的大衣,將臉和身體都遮擋住,坐在角落。
雖然是娛樂性質的機車比賽,現場圍觀的人卻很多,洛維和廉元青在學校裡都很有人氣,一旦有這種開放的場地,周圍的學生和機車愛好者都會過來圍觀。
他在人群中也看到了邢雨星和他旁邊的方景生。
少年五官還並未完全長開,但已經有了帥哥的模樣,側頭和方景生說話,邢雨星和張鈺的氣質不同,一眼看上去非常單純,眼睛大,笑容可親,讓人忍不住心情好。
「景生,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發生什麼事了嗎?」邢雨星問。
身旁的年輕人從人群中收回視線,淡漠道:「沒什麼。」
人群中間並沒有熟悉的人影。
邢雨星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方景生今天本是沒有時間的,往常都會拒絕他的邀請,今天卻忽然過來了。
他像是看透了人的心思:「你和我哥是不是吵架了呀?如果平時他知道你會來,肯定迫不及待已經跑過來了。」
方景生沒回答,邢雨星卻善解人意,繼續道:「你們千萬別因為我的事情鬧彆扭,我哥他肯定也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
方景生這次淡淡地嗯了一聲。
邢雨星落水後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張鈺,讓張鈺去道歉,當時的張鈺表現得很委屈,不肯服輸。
也正因如此,後續的幾天裡方景生一直沒有多理會張鈺,是個冷待的意思,再後來張鈺就轉班了。
知情人心裡都清楚,張鈺喜歡了方景生這麼久,時間長了還是會服軟的,只是時間問題。
周圍還有張鈺曾經班級的同學,指著賽道中間和邢雨星說話,邢雨星本人也東張西望:
「聽說今天洛維也要來,不知道人在哪?」
他弟弟清澈的聲音傳到不遠處張鈺的耳朵裡,旁邊的人立刻應聲:「好像剛才在西側賽道和廉元青比了一圈,聽說廉元青要帶著女朋友一起兜風,洛維也要選個身形差不多的。」
「雨星,不去打個招呼嗎?」
前桌夏陳問,「我記得上次交繪畫作品的時候洛維還問